萧禧脸上顿时就掠过丝狂喜之色,他连忙拱手,“不意贵国天子竟然御体违和,请恕萧禧妄言之过……不过有韩学士在,当能保无恙。贵国皇帝乃是鄙国天子之叔,尚父平日里可是直都挂念着。”
韩冈脸色不愉地看回去。澶渊之盟中,宋辽约为兄弟之邦,天子之间关系以世以齿论,赵顼是辽国前后两代皇帝侄儿和叔叔,也是如今辽国新帝叔叔。而耶律乙辛只是辽国尚父,虽然带个“父”字,不过是礼敬老臣称号罢,想跟赵顼攀关系,够不够资格?!等篡位再说吧。
被韩冈这瞪,萧禧低低头,道歉道,“萧禧失言。”
难得辽人低头,韩冈点点头,也没就此事纠缠。转而道:“大使远来辛苦,点薄水酒已经布置好,还请先行入席。”
韩冈和萧禧并肩走入厅中,丰盛接风宴上,两人并没有再提起有关公事,仅仅是喝酒而已。
“韩学士?!”
“正是韩冈。”
面前这位极为年轻宋国重臣只是拱拱手,萧禧身后便是片倒抽冷气声音。
接伴使是韩冈连襟,吴充次子吴安持,交接时倒是没花什时间,但亲自面会辽国使臣时,却不意有这样反应。
“韩学士名垂天下,鄙国亦是尽人皆知。为种痘事,都是感念颇深。今日得见尊颜,不免惊讶,倒是让学士见笑。”
宴后,韩冈将朝廷依照惯例赐予辽使钱物颁下,便告辞离去。不过明天他还要过来,在萧禧离京前,韩冈得每天都来做陪客。
副使折干在韩冈面前显得局促不安,连话都没怎说,等接风宴后,韩冈告辞,他才算松口气。急急忙忙地跟萧禧抱怨:“怎来这
“不敢当。韩冈点虚名,所谓功劳也是遵循师道结果。”韩冈笑笑,“倒是萧林牙大名,韩冈也是闻之久矣。”
辽国使团抵京后,将会在都亭驿中先休息三五日,然后安排时间,上殿递交国书。见于紫宸殿,宴于垂拱殿。到正旦大朝会,则是再上殿次,在大庆殿参与朝会和宫宴。之后离开前还会有次陛辞和宴席。这就是最基本待使礼仪。
不过今年正旦大朝,因为天子重病关系,很有可能不再举行,而是辍朝祈福。这样来,就可以将三次减少到两次。但韩冈这边压力只会更大,大朝会都不举行,等于是下大赦诏,代表大宋皇帝差不多就剩口气。敲起竹杠,就只会狮子大开口。
“萧禧奉君命而来,不知何日可以上殿递交国书。”携手走进都亭驿中,萧禧便迫不及待地试探道。
韩冈暗中无奈,终究是不可能瞒过去,“圣躬不安,暂且林牙少待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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