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转回头，淡淡地看
身后出声
随行*员
眼。
以萧禧对宋人官职解，虽然很浅薄——那等复杂官职系统其实也没几个宋人能弄得清——可也是知道资政殿应是给宰执官，而翰林学士，则明显低级。
“也是好事。”想阵后，他突然说道，“以韩学士身份，绝对是应该晋身两府。让名资政殿学士做翰林，做馆伴使，这不是褒赏，而是贬责。由此可见，宋人心有多虚。”
“但韩学士可是药师王佛……”
“那又怎
样？！”萧禧口打断道，他咬着牙，狞笑道，“南朝太祖还是弥勒佛转世呢，还不是给亲兄弟害死？”
不回天上，那也不过是个常人而已，又有什好怕。割肉刀都亮出来，萧禧可不会收回去。何况尚父已经安排人手配合自己，南朝君臣在年节前就会收到消息！
尊大神？！”
萧禧也想问！韩冈是什身份，怎纡尊降贵做馆伴使！？若他出使北朝，尚父都得迎出府门外。前面韩冈刚到场，将姓名报，自家气势立刻就被压制住。
北朝医疗水平远远不及南朝，缺医少药，痘疮这个疾疫，比起宋人这里远要严重得多。大辽国中，萧禧也好，折干也好，甚至耶律乙辛本人，他们家中都有为数众多因痘疮而夭折子女。
在种痘法确确实实减少天花发病之后，韩冈这个名字，在辽国，即便是最北边生女真那里，都是响亮得很。无数贵胄对韩冈崇敬有加。虔信浮屠辽人，基本上都视韩冈为药师王佛帐下弟子转生，连药王庙都立像。有几个能在他面前能不恭恭敬敬？
时间萧禧头疼兼牙疼，连胃都隐隐疼起来。
年节前羊是最肥，割上块就好回去过年。
……
吕惠卿站在长安城城头上敌楼中，远眺着白茫茫无尽天地。
他已经看不少时日关西风月，如今终于到要离开这片天地时候。
“枢密！”
不要说折干，使团中其他人眼见着都视韩冈如神明，这可怎谈判？说不定转眼就能将底给泄露。这不是没有前例，在过去，就有使宋使节因为跟宋人关系处得太亲近，将谈判底限全都泄露不说，还帮着宋人减少讨价还价阻力，屁股偏得不能再偏。
苦恼半日，萧禧忽然抬头，“前面韩学士报官职是什？”
他问着下属。
名记性好从官立刻报道：“资政殿学士、翰林学士、判太常寺。还有东莱郡开国郡公，检校……”
“这些虚名就不要报。”萧禧抬抬手，前面两个学士衔就已经足够，他摇摇头：“怎有这种兼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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