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王相公吧。”蔡京道，“蔡子正今日文德殿上押班，初上任不可能告假。”
“是王相公，还有韩三资政。”赵挺之尤望着远处
队伍，目光中满是欣羡之色，“也不知是为
何事？”
“元长你知道吗？”强渊明问着蔡京。
“是来送人吧。”蔡京确知道，“直舍人院王安礼避嫌出外，前几天堂除他去江宁府任知府。”
“王相公自清得过分。”赵挺之闻言摇摇头，“平章重事又不理庶务。”
由翰林学士、御史中丞和侍御史知杂事三方举荐，然后让天子从中挑选，两府插手不得。不过宰执们要想在御史台里安插人手还是很容易，翰林学士和乌台长、副，都不可能是油盐不进人。
台谏官可以指斥两府，两府宰执谁控制台谏，谁就立于不败之地。现如今台谏空大半，赶在韩绛、吕惠卿、曾布进京之前，这些缺额便被剩余宰执早早瓜分殆尽。
除李清臣是天子钦点——他这位判太常礼院在郊祀前后表现还算不错——其余人选，背后都有两府宰执身影。
蔡卞是王安石学生，又在国子监中宣讲新学多年，如果没有蔡京话，他进御史台不会有任何阻力。可是现在必须避亲嫌，所以蔡卞向王安石推荐关系甚好强渊明——其实蔡确和蔡京也有亲，蔡京曾祖父和蔡确曾祖父是兄弟，正好是五服中亲缘最远缌麻亲。蔡京之前为御史时，曾在天子面前供述，赵顼没当回事，诏不问。所以到这
次蔡确升宰相、蔡京晋侍御史时，倒是方便，直接过关。
正在前面街口等着两人赵挺之，他也被人推荐入乌台。不过私下里走门路不是王安石，而是蔡确。
“京师嫌疑地啊！”蔡京轻声叹，又道：“而且王安礼又是跟苏子瞻般行事不谨性子，留在京城中徒惹人议论，早点出外也免得为人攻劾。”
“行事不谨？”强渊明道，“小弟只闻说他治衙有政声。之前曾有言或会代钱大府为开封
不过蔡京和强渊明过去时候，赵挺之却在望着别地方，并没有看着两人。
蔡京骑马过去：“正夫，在看什
？”
赵挺之回头看，见是蔡京和强渊明，先打个招呼，然后冲南门方向努努嘴。蔡京和强渊明转头看过去，只看见票人马往南门去，浩浩荡荡队伍有上百人之多，里面还多是朱衣元随。
“蔡相公？还是王相公？”强渊明立刻问道。
只有宰相和枢密使才有如此规模元随队伍。吕公著和王珪都已请辞，尽管还没批准，但他们出门后也不会再张着旗牌，带着元随。现如今京城，也就新上任蔡确和王安石，能有这般人数随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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