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味是当然,韩冈行为让蔡京心里也是犯堵。
韩冈辞枢密副使章疏,已经上到第四本。谁也不知道天子会不会发下第五份诏书。这辞章数目可比当年司马光辞枢密副使时还要多。而且之前韩冈已经辞过次参知政事。在士林中名声好得不能再好,就快赶上在民间评价。现如今,世人只盼他入两府,却不会有多少异论。
不过蔡京脸上却看不出来,边催动马匹和赵挺之、强渊明往西门走,边笑道:“韩三聪明得很,两府之中危机四伏,他哪里会掺和进去。只看郊祀之夜定储之功,清凉伞在他而言乃是唾手可得,何必在乎迟早?”
这点就不需要蔡京来解释,如今半个京城都在议论天子对两府人事安排。除开始时对两府尽数新党惊讶,之后便很快就解到天子用心。
韩绛和吕惠卿恩怨,吕惠卿和曾布恩怨,王安石和曾布恩怨,蔡确这个见风使舵新党和其他人恩怨,两府中恩恩怨怨都传遍京城。
知府。”
“不是传言,是真事。”蔡京道,“前几天翰林学士蒲宗孟论钱藻青城行宫郊祀前毁损之罪——这是恨钱藻不死——然后皇后就有意让王安礼接任,不过给王相公拒绝,之后又以亲嫌奏请让其出外。”
“就因为他行事不谨?”
“可不是这简单。前些日子……也就是冬至前,台中就有要弹劾他说法,不过给耽搁。现在还不让他出外,过些日子,小弟说不定都要上本。”蔡京对两名同年好友笑笑,“大臣狎妓,王安礼他做是最肆无忌惮,甜水巷中依红偎翠、放荡形骸都少不他。这还算不上大事,真正能拿出来论事,个是他知润州时,曾私致仕官刁约家侍婢,刁约死后又以主丧为名,诱略其婢女二人,另个就是王平甫【王安国】刚满丧期新满,他便招妓饮宴。只为这两件事,王相公那边就饶不他。”
强渊明吃惊道:“元长连这些都知道?”
“御史风闻奏事,若是耳目不灵,问题可就大。”
“……多谢元长提点。”赵挺之向蔡京拱拱手。
“也是小弟多嘴,进乌台时间长,自然会有有心人私下走报。不必太过担心。”蔡京笑笑,又向南望过去,“不过韩三资政怎也出来给王安礼送行,两边来往听说可不多。他不是王相公,五日上朝,庶务全不理。”
“怕是避白麻吧?”赵挺之笑道。
“张横渠谥号交给太常礼院议,《自然》期刊批,千里镜禁令也改条文,可以说是弛禁。可这韩资政还是看不起区区个枢密副使啊!”强渊明话中有着浓浓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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