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时不在此处,皇后那句“依卿所奏”,比什样反驳都有用。
谁能想得到?!
刑恕又是叹。在廊道上擦身而过名*员,便随即浮上抹幸灾乐祸笑意。
冷淡
唉……摇摇头,又是声长叹,刑恕别过司马康,向驿馆外走去。
司马光颓态,他方才看得分明。踌躇满志地跨进文德殿,结果却是丢盔弃甲,败涂地。失去唯机会,有生之年当再难入朝,如何不颓唐?
不过刑恕并不认为这是司马光能力不足,实乃天数耳。
司马光选择时机和手段,不可谓不妙。在极为有限时间内,已经是做到极致。就算是刑恕现在再来回想,也觉得司马光借弹劾王珪来张起沉寂已久旧党声势,并宣告自己重回朝堂,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最为上佳选择。
尤其是在御史台已经群起而攻时候,抢先步对王珪给出决定性击,不但能借助已有声势,也让御史台根本没有办法调转枪头,只能追随在后。
阴沉得像是送葬。
刑恕也是脸沉重,却仍好言安慰着司马康:“先生是太子太师,多年来始终简在帝心,是天子垂危时想要托孤重臣。虽说今日受辱于小人,皇后又为*佞蛊惑,但无论如何,不还是给先生个体面吗?”
“体面?”司马康脸色却更加阴沉:“就是那些赐物吗?”
刑恕叹声,摇摇头,拍拍司马康肩膀,却也不在多劝。
都到现在这般田地,还能怎样?
让整个御史台为王前驱,难道还有其他更好手段吗?
可惜还是失败。
时也命也!
留中也好,拒谏也好,反驳也好,皇后可能反应,司马光肯定都做预测。而其他臣僚,无论是韩冈、章惇,还是蔡确、韩缜,包括下面御史,以及干有发言权重臣,也定然都做好针对性计划。
在朝会上发难,本就是背水搏,贯通史学君实先生,不可能糊涂到不做筹划便仓促上阵。
刑恕瞥眼稀疏花木对面躲躲闪闪向此处张望数个身影,转头又望向不远处另重院落。那重院落也是大门紧闭。
王安石这段时间在城南驿作息习惯很稳定,此时乃是午后时分,他般是不见客。但王安石应该已经是知道朝会上发生切。
刑恕冷笑声,不知道那位平章军国重事究竟是怎看待他那位女婿?
昨日席上谦和有礼,今日殿上便翻脸无情。就算是亲如翁婿,恐怕也是适应不吧?
但私谊归私谊,国事归国事。当年王安石能为变法事与多少好友割席断交,今天若是知道司马光大败亏输,当是击节叫好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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