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富弼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刑恕便站起身,拱手道:“既然郑公不适,刑恕岂敢再打扰?”
富绍庭有点难堪,陪着礼,送着刑恕出门。
刑恕坐骑已经被牵来,富绍庭将刑恕直送到马边。二程学生这个身份倒也罢,但吕公著心腹人,司马光门生这两个身份,纵然是富绍庭也不便轻忽视之。
在富府大门前,就要上马刑恕拉起富绍庭手,微皱着眉,轻叹着气,声调沉沉,语重心长,“刑恕素知郑公最重纲常,旧年英宗有恙,时触怒慈圣,正是有郑公直言劝谏。”
富绍庭愣然,他不知刑恕为何提起这番旧事。
面,着实让人纳闷。枢密有言,当也宿直只有王珪、薛向和韩冈。其他宰辅,都是后半夜才招进去。”刑恕看看司马光,沉声道:“有些事在洛阳是看不清楚。”
……
“刑恕在外求见?”
午后时分,正在小憩富弼被儿子惊醒。
“他刚从司马君实和文宽夫那边过来。”富绍庭顿下,补充道,“是吕晦叔命其告假,从京中赶来。”
虽然刑恕说得简单,但富绍庭清楚当年事,“伊尹之事,臣能为之”,是富弼当着不敬仁宗、忤逆太后英宗皇帝面亲口说。富弼那时是在警告英宗赵曙,如果不守孝道行为再继续下去,他就要学伊尹,“放太甲于桐宫”。之后外界传言甚至变成“伊霍之事,臣能为之。”,那就是说富弼还要学霍光,废立皇帝。
富绍庭发着愣,刑恕依然是语气诚挚地说话:“如今太后犹在宫中,却是皇后垂帘,郑公或许是因此而积郁在胸。”他看看左右,凑近点,“但眼下两府皆寂然无声,御史台也不敢多言,依刑恕愚见,郑公还是早日为太子上贺表好。”
富绍庭不由
“此人天生乱德,吕晦叔、司马十二都是长歪眼。”富弼摇头,断然道,“不见他,就说为父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富绍庭愣。“巧言乱德”,这是孔子之语。刑恕会说话,这倒是真,但说其天生乱德,未免过分点。
富绍庭知道,富弼并不是很喜欢刑恕,但也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尖酸刻薄。自家父亲对他人评价,除奖誉之辞外,都尽量不会外传,以免日后祸患。尤其是这些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脾气也是越发好起来。
说起来,这个变化好像就是在韩琦病死之后。不管怎说,明争暗斗辈子,至少在寿数上,终究是赢韩琦着。
但今天父亲反应实在很奇怪。富绍庭还想劝上两句,但看着富弼不耐烦地挥挥手,就不敢多问。只能先出去找个借口将刑恕打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