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让雍王登基。”王安石摇摇头。
赵顼既然有子,旧党若是拥立赵颢,只会在士林中留下恶名。旧党之中,在乎名声人很多,如邓绾那般敢于“放眼好官自为之”脸皮,还是没有太多人能比得上。
“有玉昆话在,短期内确还不至于如此。”章惇轻声叹道,“但太后垂帘听政麻烦只会更大。”
王安石点点头。天子人还在,加之自家女婿保证其能恢复说话能力。不论韩冈保证有多少把握,又有多少是属于在拖延时间,王安石觉得短时间没人敢投注到赵颢身上。
且雍王不喜新法,太后也样反对新法,既然结果相同,顺理成章地支持太后垂帘,自然要比支持雍王人更多。换成幼主登基,或是延续现状,高太后必然垂帘,那时事情就会很棘手。
感觉得到。只能在驿馆里待着王安石作用,比起两府中宰执们加起来都要大。
王安石叹声,也不再多说什,转而神色紧张地问道:“子厚方自宫中出来,不知天子病情如何?”
“幸而有玉昆在。”章惇随即便五十地将天子病发后,直至他出宫前所看到切,都原原本本地转告给王安石。
听完章惇叙述,王安石沉默许久。只是用力眨着发酸发涩双眼,不让自己泪水流出来。想起当年才十八岁皇帝,王安石心便阵剧痛。
那是他皇帝,可也是他弟子啊!
不论是则天武后也好,还是本朝章献明肃刘皇后,在垂帘之前,都已经有过亲历政事经历。武后帮有目疾唐高宗批阅奏章,刘后助病重真宗皇帝处理政务,等到正式垂帘秉政,才能得心应手。可就算如此,在军政二事上,也算不得出色,只是权术上厉害而已。
仓促之间垂帘,又是从来没有经历政事,以高太后性格为人,要说王安石不担心,那绝对是谎话。当年连亲手抚养其长大曹太
当年赵顼与自己起讨论如何变法兴国,通宵达旦亦不知疲倦。说起灭夏平辽,收复燕云失土,打下个太平江山,那灼灼生辉双眼,仿佛依然就在眼前。
虽然这些年来是疏远很多,但来自皇帝信任依然不减。也就在昨天,天子还漏夜来访,这份恩遇,前世罕有。昨夜听天子提起收复燕云,虽然言辞中对两府保守多有不满,但还是打消立刻攻辽念头。不过赵顼也自信地放言,最多十年,十年之内就能举兵灭辽,完成夙愿。
只是这突然病,却让满腔豪情化为泡影,还让坚持反对新法旧党,等到机会。
章惇说着自己担心。
“难不成他们还能让二大王登基废除新法?”王旁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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