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编修局小院,浓浓药草味就扑面而来,充斥鼻端。这段时间下来,韩冈也闻得习惯。
几名小吏上来将韩冈马给牵走,韩冈将缰绳和马鞭递过去,问道:“苏侍读可回来?”
“回端明话,苏侍读半个时辰前回来。”
“只有苏侍读?”
“就苏侍读?”
从政事堂回到编修局,已经是快黄昏。
离开政事堂时候,王珪和蔡确亲自将韩冈送到庭院中。蔡确还好说,王珪身为宰相,礼绝百僚,他在政事堂中降阶相送,可是极之难见殊礼。
迎客送客,是在正门前,还是在院中、厅中、阶上、阶下,这都是有规矩,尤其是在官场上,些微改变都免不会惹起他人猜疑。
在富弼之前,普通*员受到宰相接见后离开,宰相最多也只要站起来就够。当富弼做宰相,送客无论尊卑,皆起身相送到公厅门前。自此之后,成定制延续下来。不过,今日王珪和蔡确送韩冈,规格则更高层,从礼仪上,可以说将韩冈对等看待。
这基本上可以说是王珪在表态,对韩冈这次举动表示支持。
小吏疑惑地摇摇头,不知道韩冈为何这问问:“没有别人。”
韩冈点点头就往里面走。苏颂回来得比自己还早,也没人来取走存放在这里甲骨,看起来情况不是很顺利样子。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以赵顼他做十几年皇帝后逐渐变得威福自用性格,也不可能下就反过来赞同韩冈。
韩冈走进厅中,听到他回来动静,苏颂从内厅里走出来,句韩冈便问道:“玉昆,情况如何?”
韩冈摇摇
与王安石同榜高中,则直以来,对王安石都有几分竞争心理存在王珪,不愿直处在王安石阴影下。能打压下新学,对王珪来说,是乐见其成桩妙事,尤其出手还是王安石自家女婿。多走几步路,也算不什。
王珪小心思,韩冈看得很明白,也是早有解,要不然也不会跑到政事堂来,与在崇政殿苏颂配合着拉开戏幕。
只是韩冈对王珪支持能坚持多久不是很指望。王珪向是以天子心意为依归,就算现在看起来是支持自己,只要赵顼头摇,到时候还是会改弦更张。而蔡确也是差不多类型。这样人根本没办法让人相信。
说起来,沈括也是类似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赵顼和自家岳父给打入另册。相对而言,还是苏颂人品更值得让人信任,将苏颂请来做副手,也是由这方面心思在。
韩冈今天来政事堂披露甲骨文和殷墟之事,也只是想与崇政殿苏颂同时出手,等天子正式表态,消息早就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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