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之间还监视着对方,经筵上对讲学,能将事情说得更细,也便更容易说服天子。
这些天来,新学脉经筵官,将气学视作眼中钉,在经筵上连番攻击气学中观点。韩冈主张自然之道难以争论,但儒门根本还是在经义上,张载和韩冈论述中,可供攻击地方很是不少。
所以韩冈才会请到他苏颂头上。
下这个决心并不容易,在经筵上为气学张目,这等于是要让苏颂彻头彻尾站在韩冈这边。不过对于新学,苏颂确没有好感,而他本人学术观点,这些年来,也确是与气学越走越近。
而且因为天子诏禁私藏千里镜,苏颂不得不将自己心爱千里镜交上去。那可不是三五十贯就能买到低档货,光是为磨那镜片,苏颂可是卖宿州六十多亩上等水田。虽然在外面恍若无事,面对韩冈也点不露心思,但苏颂心中可也是恼火至极——不仅是外物,还有他那些借助千里镜发现,全都得束之高阁。
别看新学如今借助《字说》问世,天子垂青,时间声势大振。可旦有人能拿出真凭实据来戳破画皮,冲上将会是争先恐后。
真凭实据,苏颂手上就有。气学讲究着以实为证,这份证据,新学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辩说过去。纵然天子咬着牙坚持,但士林中对新学虎视眈眈可是为数不少,到时候,纵然有皇帝主张,但新学想聚拢士林人心,也就只能靠科举。
硬顶着风头来,或许会让天子难堪,只是落到头上责罚,也不会太重。大不出外,对苏颂来说,也不算什大事。到时候,又能有足够时间来研究天文星象。
终于有决断,压在心头上巨石也就不复存在。苏颂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小心地将桌上药材收好。转身看见儿子毕恭毕敬地站在身后:“还站着做什?还不去睡?为父可是要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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