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得儿子不敢说话,苏颂冷哼声,这个话题算是揭过去。不过到明日经筵上,却是没办法跳过。
苏颂是翰林侍读学士,在经筵官中排在最前面,品阶远比侍讲、说书都要高。不过经筵官地位高低,是要看他们与天子相处时间长短来评判。苏颂当然是远远不及新党那拨人马。
大宋天子特设经筵,让臣子来讲学,这是在向天下臣民表示皇帝重视文教,同时也让天子多个解外情渠道,增长学问只是末节而已。相对,诸多臣子也利用这个机会,来争取天子认同。
王安石安排吕惠卿和王雱做崇政殿说书,吕惠卿升任执政后,也安排自家兄弟做崇政殿说书,就是为利用给天子讲学机会,将自己政治观点灌输给天子。比起崇政殿中,群宰辅重臣争着说话,互
个月时间,他和韩冈才将凡例写好,个崭新分类方法,使得书中章节也必须做出相应调整,为此很费番功夫,到现在也没有竟全功。
但苏颂今天晚上并不是因为此事而夜中难眠,今天白天,来自韩冈个请托,让苏颂心烦意乱难以安寝。脑中团乱麻,坐在桌前却是纹丝不动地有个时辰。
“大人。”苏嘉在书房外敲门。
苏颂书房不是随便什人都能进来,对于他们这些士大夫来说,比起人来人往卧房,自己书房更为私密。不过儿子过来,当然不能拒之门外。
“大人还是早些安歇吧。都快三更。”苏嘉端茶进门后就劝着苏颂,“明天大人不是要开经筵为天子讲学吗?”
天子这些年来,般都是隔五日才去文德殿上朝,平常时候,都是让宰相押班,带着群不釐实务朝官拜舞事。苏颂有实务在身,可以不赴常朝。但明天是他上经筵为天子讲学日子,精神不好,犯错可能性就不会小,纵然只是罚铜,那也是桩丢人现眼事。
苏颂应声,却仍是动也不动,低头只顾盯着身前书案。
苏嘉看着苏颂面前摊桌子药材,地上也都是没有清理碎渣,弄得好端端个书房,变得乱七八糟。忍不住气道:“韩冈不过是想借着编修药典来宣扬气学,却让大人为这部《本草纲目》殚思竭虑,连睡觉也不安稳。大人你这是何苦呢?”
“你懂什?!”苏颂突然发起火,冲着儿子呵斥,“圣学乃万法之宗,医药之学何能例外?!医典中论及圣学,本就是韩冈他该说,不说才有错!明日到经筵上,为父照样会说。”
苏颂贯好脾气,年到头也不定会发次火。今天怒气突如其来,苏嘉张张口,却也不敢多说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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