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当时天下局势,西北二虏猖獗而中国衰弱,必须在尊王攘夷四个字上下功夫,以振奋人心,除《春秋》,别无他选。同时在唐时所定下《周易》,《尚书》、《诗经》、《礼记》、《春秋》这五经中,以《春秋
‘芝兰当门,不得不锄。’想想张裕是怎死?玉昆你想做张裕不成?!”苏颂时间声色俱厉。只是看着韩冈神色,口气又软下来,“人亦是,物亦是,道亦如此。天子若无意主张气学,玉昆你暂且放放又有何妨?!”
能说出这番话,苏颂算是掏心挖肺。韩冈起身,端端正正地向苏颂行礼:“多谢子容兄之言,韩冈理会得。”他苦笑声,“为千里镜叫屈话也只在这里说,日后自能见分晓事,韩冈也没打算上书诤谏。不过在气学,是绝对不能让。”
对于韩冈这种宁折不弯脾气,苏颂有三分无奈,但也有五六分欣赏。说起来,当年他做中书舍人时候,也是不当让时,绝对不让。硬是不肯给天子草诏,与其他两位中书舍人,号为“三舍人”,最后贬官出外。
苏颂也不再劝,转开话题:“洛阳大程小程,听说最近有新书出来。”
“新书以《易传》为名。”韩冈直都在关注洛阳,收到消息,自是比苏颂要早,“很早就开始写,只是最近才出来……也是赶着近来风气,要争争道统。”
“《易经》源出三圣,如果不论后人伪作可能——其实也就欧阳永叔说《周易》中有几篇为后人伪作——算得上是诸经中最早问世几本之。只比《尚书》迟上那点。圣人之学,其根本便在这部书中。”苏颂顾视韩冈,摇头轻笑,“二程作《易传》,这也是般地要从根源做文章。”
王安石作《字说》,这是从字词训诂释义上下功夫,由此来抢占儒门经典注疏权,加强之前《三经新义》根基。就像后世级级升上去教育制度,小学是中学、大学前提和基础;此时小学,也同样是切经学基础。而程颢程颐如今以《易传》传世,也是有着同样心思。
二程《易传》,韩冈自然之论,王安石《字说》,都是从基础中来,将根本攥住。旦事成,道统便在手中。而三家所选择着眼点不同,便是体现三家学派根本性差异所在。
不仅仅是这三家学派,其他学派治学,无不是用上提纲挈领做法。
前代诸儒,孙复著《易说》、石介授徒以《尚书》、胡瑗有《洪范口义》、《论语说》;欧阳修则是通观诸经,乃至考订其真伪。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皆崇法《春秋》,在春秋三传上下功夫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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