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谢良佐走到游酢身边,“且不说气学如此声势,必惹得新党视其为眼中钉。就是只凭程门脉,日后约期辩经,也定然能拿回场大捷来。”
……
江宁府夏天直都是以炎热著称,不过城外钟山边上,有着徐徐山风,倒也不是那难耐。
王安石坐在道边方青石上,面前副棋盘,对坐名道士,两头干瘦老驴在旁边啃着青草,株老槐荫荫如盖,为他和弈棋对手遮挡着火辣辣阳光。
山风徐来,卷走炎炎暑气
着相近含义。任何道理和学问都必须能用到实际上。秉承是安定先生胡瑗理念,在横渠书院,诸多弟子都要兼习经义和治事,水利、兵法、钱粮、刑名,在钻研经义之外,都要在其中选出两项来学习。
对系辞这句话诠释,便是气学个大关窍。
但程门之中,对这释义完全无法认同。杨时道:“正如吕与叔所说,韩冈终究还是所学不正,应建树都是旁枝末节,须知道理性命才是根本。”
“但越是浅近,越是能引人就学。显微镜和千里镜,在洛阳城官宦子弟中都蔚然成风。”谢良佐叹道,“下里巴人,和者数千,阳春白雪,和者数十,等到‘引商刻羽,杂以流征’,那就只有三数人能和得上。”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圣人之学,颜子【颜回】亦觉艰难。浅近易学那是少正卯。”
说归这说,但其实程门中每个人都能从韩冈身上感受到巨大压力。韩冈声望,来自于桩桩功绩累积,他威信,来自于名名百姓受到恩惠。名望越重,说话分量也就越重,他所主张理念,愿意去学习人也就越多。
韩冈编写蒙书,在关中蒙学中已经开始推广。教人识字、明义有三字经,数算有算术,讲述天地万物有自然,从头到脚全都是气学影子。等到这些小学生们长大成人,还会有多少人能接受其他学派观点?
新学靠着王安石权威,成朝廷主张显学。就算其他各家学派,想要去考进士,都必须学习三经新义。但新学如今地位,靠得还是新党地位,当朝政不再由新党来掌控,新学当然也就被断根。
而气学,上有韩冈护持,下有关中蒙学不断培养出士子,加上横渠书院中出来士子,由于有治事之材,只要运气不差,入官之后,肯定要比只通经义和诗赋*员更受重用。
如果要与气学较高下,就必须尽快。否则等气学声势大起,就会变得跟如今新学般,压制所有学派。而且以气学如今深植根基做法,旦盘踞下来,便再难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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