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之所以那心急,也是因为有澶渊之盟在前,知道划界条约旦签署之后,再想修筑新城寨就难。而眼下各个关键位置上城寨营垒都已经建立起来,尽管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补完,但那完全可以放在日后慢慢来。
离城越来越远,官道两边酒肆店铺也渐渐少,而田垄则远远近近多起来。太原城周围水土好,大半种得是麦子,到三月中,开始拔节小麦已经有两尺多高,将狭长绿色叶片高高挑起。
二月以来,颇下几场春雨,太原城外田野上是幅幅浓绿。田间地头麦苗长势喜人,郁郁葱葱。阵风吹来,麦田中起起伏伏,如同水面兴波。
韩冈看着满目绿色麦浪,心中欣喜。他出城给韩缜送行,其实也有顺道视察本地青苗想法。
韩缜见韩冈望着道边麦田,便说道:“看这样子,河
顼压下所有反对声。不过现在边界新约签署,眼见着和平降临,他会不会被过河拆桥,还真是得两说。
但这话题也不方便再说,黄裳抿起嘴,抬眼看着前面,不肯接口。
韩缜与韩冈并肩而行,踏着河畔青青地绿意,边走边说:“这次划界之议,也多亏玉昆。没有玉昆辛苦,也不会这顺利。”
韩冈摇摇头,自谦道:“韩冈也只是敲敲锣鼓而已,哪里敢在玉汝兄面前说自己辛苦?打压下辽人气焰可是玉汝兄。”
“真正让辽人哑口无言,争无可争,还是靠玉昆。胜州北界寨堡完工,辽人就是争无可争。”
亲自出城给韩缜行送行,韩冈这名河东帅臣,可是给足韩缜面子。而且之前韩缜能在谈判桌上挺起腰板,韩冈在后助力功不可没。纵然韩冈年纪惹人忌惮,韩缜也不能免俗,但在情在理也得在韩冈面前留份人情。
“玉汝兄说反。”韩冈又笑着将谀辞转送回去,“就是知道玉汝兄定能成功划界,韩冈才急着修建城寨。否则划界签,就得跟河北样,不能再随意修城。”
个冬天过来,胜州边境上城寨全数完工,预定中防御体系已经成型,并且与府州丰州北方防线连在起。日后辽人若想南侵,黄河以西几个军州,互相支援将会十分方便。
不过在持续几个月繁重劳作中,累死病死黑山党项超过五百,而受伤以至轻重残疾,有千人之多。这样仇恨,肯定是难以抹除,不知要延续多少年。
但韩冈并不是很在意,只要官军有足够实力,能镇压切反叛,就算他们恨得咬牙切齿,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听话受命。若是官军没那份实力,即便是眼下老实恭顺蕃部,照样会起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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