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和强渊明对视笑,没有说出口,却各自心领神会。
“说起种痘法,不仅惠泽大宋百姓,就连辽国也是感恩戴德。”蔡京转开话题,说起他出使辽国时见闻:“辽国南院大王耶律奴哥前面四个儿子都是因痘疮而夭折。其第五子还在襁褓间,耶律奴哥担心他会得痘疮,日夜都无法安眠。去其府上种痘时候,千恩万谢,送珍玩什物无数,说是终于能保住这份家业。”
“元长你去趟辽国,燕京城中贵胄家好处怕是拿遍吧?”强渊明笑说着,双手捧着巨大两升银酒壶举举。
酒壶上海东青是辽国银器上常见图样,与宋人富贵连枝、福禄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性高于人,众必非之。区区党项,杀之又何妨。岂不闻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韩冈所为如何能说是错?”
蔡京举起酒杯,笑问着隔着火炉对坐强渊明。
太皇太后刚刚上仙,尚未除服。酒馆茶社等去处,蔡京和强渊明两位*员是不能去。就在蔡京家后厅中,他两人围着个小火炉,喝着滚烫热酒。旦议论起时事,便离不韩冈这档子事。
“是不能说错,但也不能说对。这件事本来就不该做得那过分,杀个万也就够。”强渊明笑道,“韩冈虽然名高位重,根基毕竟还是太浅。出身贫贱,非是阀阅之家。旦天子不保他,就全是落井下石,连个助阵都没有。”
河东军上报战绩,在御史台中引发铺天盖地攻击。而天子似乎也没有保他意思。蔡确在殿上给天子出得主意,看似要保韩冈,但实际上是将韩冈和河东军分开来,且明着确认御史们对韩冈弹劾有功无罪。
天子申饬密诏已经在千百官僚注目中连夜出东京城北上太原。今天就赶着太皇太后丧事,御史台之前还在观望其他御史已经开始穷追猛打,而许多想博个出身*员,也窝蜂地拥而上。
韩冈之前若是被治罪,河东军都要乱。正如吕惠卿在庆寿宫偏殿中暗示诛心之言,两万斩首将韩冈与河东军上下都绑在起。但变成如今局面,韩冈本人却是再难利用河东军相助。
“不过小弟方才从外面过来,听到不少议论。”强渊明继续说着,“街头巷尾,乃至国子监,对这次御史台做下事皆是大骂居多,没个说他们好话。”
蔡京然笑道:“种痘法推行有年,其功效人人可见。胜州妄杀党项才两万人,天下四百军州,被救下来幼童却不啻百万。得韩冈恩惠,自然是站在韩冈边。”
天子不就是怕着这个恩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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