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前已经有
点不祥
预感，但当真听说时，还是连着几日心情低
“李存勖立后唐。石敬瑭立后晋。刘知远立后汉，此三人皆是在河东路节度使上起家。‘兴晋阳之甲’，自赵鞅始，叛臣踞此起兵者尤多，风水着实不好。太宗皇帝拆晋阳旧城，也不为过当。”
“后唐庄宗、后晋高祖、后汉高祖，三人皆成帝业，岂能直呼其名。”
“五季之时，龙蛇起陆，霸业成于兵甲，英雄出于草泽。如朱温、存勖、敬瑭、知远、郭威诸人，此辈不过乘势而起，得意时。率为蛇蛟之流，并无真龙之相，故而身即死，国遂灭。有什
不敢说？！”
“柴家尚是国宾。”
“奈何不姓郭！”
“‘既载壶口，治滩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能在《书》【尚书】中留名古城，到如今也没剩几座。”
“晋地，山之西，河之东，表里山河，晋文恃之为霸，唐高倚之立国。五季天下争雄，亦只在大梁和晋阳之间。”
“毕竟太原是以龙城为名，王气蕴藉嘛……”
“龙城之名犯忌讳啊，所以
们脚下不是千年晋阳城，而只是唐明镇。”
“晋阳如金陵，王气多而寡淡，故而立都于此，从无长久，毁倒也罢。”
几个年纪不甚大幕僚争论着对五代诸帝称呼，几个年长则望着远处山水，“山势崔嵬，水势奔流，可惜今天没有丹青妙手。否则幅画，就能让龙图心情好转起来。”
“王子纯可是龙图故人和恩主，哪有那容易就换好心情上来。”
“王子纯走得实在不对时辰，偏偏是在这个正需要他时候。”
“就指望龙图早点换好心情，这样大家都能放心得下。”
韩冈是到太原才收到王韶过世消息。
“多而寡淡，彦直是在说昨天席上酒吗？”
太原城城墙虽说是城防重地，但书生们上城眺望远山近水、论史作诗，也就几个大钱事，能买斤酒，就足够让守城兵丁放人上城，天下城池多半皆是如此。
不过眼下兵兴在即，太原城内城外气氛如同绷紧根绳索，闲杂人等想要上城，先下狱问个窥探城防军机罪名。
但城头上下官兵，都知道今天上城来这干措大，乃是新上任小韩相公幕中门客，有份参议军事。监门官都鞍前马后地小心服侍，士卒们当然不敢冒犯半点。几名书生当真在城上犯什差错，他们也权当什都没看到。
不过韩冈几名幕僚都是通礼法、明事理正人，能上城看下城防，差不多也如愿以偿。没有什乱七八糟要求。只是迎着暮色下清风，望着远处山岭，长叹古今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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