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书,出书,用人,施政,都是为维持气学地位不衰,说到尊师重道,自己丈夫确是当世少有人能及。
“那李德新也该回来吧,都耽搁好些日子。”王旖有点犹豫,“是不是出什事?”
“这倒没有,只是为夫想要多确认下,所以让他在伏龙山多留些日子。为夫都派十几个人去护卫他,天天都有消息传回来。”
“他
“也就是肯定不打算去河北?”王旖进步追问着。
“这还用说。”韩冈听出王旖口气有些不对,搂得紧些:“怎,不喜欢河北?”
“不是。”王旖向后靠在韩冈怀里,思忖着说道,“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父亲上万言书,就是为亲自主持变法,王枢密上《平戎策》,是为亲自收复河湟;自己提出来提议,不去亲手完成,总会免不有人说闲话。这重要事,难道还能让他人去主持?现在官人说要在河北铺设轨道,却不自请去河北,天子也会怀疑官人用心。”
“没关系。”韩冈满不在乎地说着,“奏表中该怎说为夫难道还会弄错不成?但天子不让为夫去,那就没办法。”
王旖幽幽叹:“肯定是要回京城?”
韩冈也跟着叹口气:“其实为夫也是想在外面多轻松几年,只要有心,在哪里不是做事?还不用跟人勾心斗角,省心思,当能多活几年。但这边再不快点,关西就没人。先生番心血,做弟子哪里能看着付之东流?还有为夫毕生所学,也不甘心让人踩在脚下……”顿顿,“不管有什人挡着,京城,是肯定要回去。”
韩冈计划当然瞒不枕边人,王旖早就知道丈夫想法。为推广气学,跟自己父亲都翻脸。因为学术之争,丈夫所表现出来倔脾气,并不比被称为拗相公父亲稍差。
丈夫费尽心力,才将横渠先生送入京中。依靠张横渠讲学,好不容易气学规模有所发展,但转眼就因为张载去世,陷入群龙无主境地。如果有足够时间,想必气学当能重新产生名新宗主。
在看到吕大临行状之前,王旖知道,韩冈并没有打算去争夺这个位置。只是想着在自己亩三分地上继续深挖而已。但吕大临所撰写横渠先生行状出,韩冈就明白有人迫不及待要毁掉气学道统。现在程颐就在关西,次次讲学正将气学斩草除根。
再好情分,也比不上自身所学被人毁灭愤恨。韩冈能为气学顶撞她父亲,当然也可以为气学而跟二程为敌。以韩冈性格、为人,加上对气学坚持,是不可能容忍出现张载过世后,出现气学衰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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