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旖答非所问,韩冈笑笑,“如果你去考进士,条路是要用十年时间寒窗苦读,然后才有八九分把握金榜题名。另条路是只要打通关节,当年就能得中。”
王旖多聪慧女子?早听明白韩冈意思,不过还是配合着:“后条风险很大吧?”
“当然,成功率大约四五成吧。如果找到合适门路——比如像为夫这样高官显宦——还能加个成半成。但若是坏事,就是天大罪名。”韩冈笑容收敛,声音沉下来,“你说,该选哪条路?”
“当然选前
收拾账本,家人围坐在起,吃有些迟晚饭。
今夜轮班是王旖这位主妇,韩冈进她房间。王旖房中婢女就上来给他端茶递水。
“官人,纲粮应该不会有问题吧?”王旖在梳妆台前坐下来,对着台子上镜子,卸下白天装束,边就在问着,贴身小婢将条条温热手巾递给她,让她擦去残留在脸上化妆。
“早就安排好。汝州那里有个指挥使是曾经跟着去广西,现在山阴港防务就是他在总掌。”韩冈向着妻子解释,作为夫妻,韩冈如今越来越多地让王旖参与到他生活和工作之中,“至于山阳港,沈括是个近视,只看得眼前,他做事般是不放心。但事关前程,他也肯定知道轻重缓急,会把山阳守得跟铜墙铁壁般。能下手地方,也就是襄州这里。”
襄州从来都不是纲粮集散地,守备明显比不上扬州、泗州和东京。但最近批批纲粮从襄州北上。纲数量是有限,大部分纲粮都存放在港口边仓库区中。只要凑近去放把火,就能让运抵京城粮食少上几成,将韩冈心血给毁掉——保不准有人敢做出这等龌龊事。
“那官人你……”王旖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早安排妥当。大不杀儆百嘛!”韩冈摸着润洁剔透汝窑瓷杯,微微地笑道。
杯中只有青青茶水。这样炒青冲茶汤,并不合时人口味,但韩冈却很喜欢。入秋后襄州,还是有些闷热,为却除湿气,饭菜中花椒放得甚多,吃完后不喝口清茶,嘴巴里总是有些发酸。
喝口微涩茶汤,他对王旖道:“襄汉漕运事,大概要到年底。到时候准备上书天子,在河北修建轨道。第步是从黄河边到定州。接下来,从北京大名府,到沧州还有真定府,河北大州府,全都可以用轨道联系起来。”
拔去发钗,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柄黄杨木梳子,梳理头青丝王旖,疑惑地转过身,“官人要上书河北修轨道……”她外头想想,“这是要提醒天子,河北比陕西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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