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和叔来啊。”
独乐园在司马家宅院东侧,汪池水中有坞榭名为柳坞,座小桥连接于岸上。东南是巫咸榭,正对着巫咸山。巫咸榭后是赐书阁,时间用不上书籍都放在里面。司马光住处是在园中主阁东侧小阁中。
司马光原本是要去午睡,不过他听说刑恕来访,便转头向外走。他弟子门人读书地方便是外面棣华斋。刑恕是他门人,要不然司马康也不会在棣华斋接待他。
离开看不到名木名花独乐园,司马光往着前院走去。棣华斋中并没有什人,只有两个熟悉声音从小楼下厅中传出来。
“韩冈这手当真是出人意料!”
微改善下而已。儿子司马康倒是建议换上副更合用,但去东京城配镜并不现实,而且价格未免太高点。
用着如今风靡天下士绅眼镜,司马光也不禁要赞句王安石女婿本事当真不小。
从地窖中拾级而上,推开扇低矮小木门,扑面而来清新空气让人为之振。尽管下面地窖不是没有开辟通风出口,但在里面待得久照样还是憋闷。
“君实秀才,今天这早就上来?”
自幼侍奉司马光老仆吕直就守在地窖门口,听见里面动静,就立刻从小杌子上站起来。
“该说是绝妙,潞国公没给气中风就算好。”
听到儿子和刑恕正在高谈阔论着什话题,司马光又暗道声,王安石女婿本事当真不小。
闹得洛阳沸沸扬扬桩新闻,司马光再是躲在地窖里,也不可能茫然无知。对于这次事,起因自然是文彦博做得差——司马光并不怎欣赏文彦博穷奢极侈,从性格上两人并不相和,只是有共同政治对手而已。
司马光不会偏向文彦博,但之后韩冈行事,虽然从道理上挑不出毛病,也没人能指称韩冈哪里做得错——韩冈甚至已经对外宣称是他主动从府衙中告辞,试问他哪里还有错?!
但看实际结果,司马光就觉得韩冈是有所欲谋。这多年、这多事看下来,司马光早已明白,王介甫那个女婿,可是
“早?”司马光抬头看着天色,在阴暗地窖里坐得久,夕阳阳光依然显得分外刺眼。现在鲜红落日还没有完全沉到西面群山下,“还不到酉正?”
“快到。”吕直立刻回道,“君实你下去有个半时辰。”
比起预计得还要早,司马光心情差点:“有没有客人来?”
尽管士大夫之间正常拜访,都会先写封帖子,确定时间,但总有例外,司马光并不是多问。
老仆低头回道:“刑秀才来,正和大郎在棣华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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