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政当比韩冈更为熟悉家岳,有参政在,家岳在江宁也可以安心。”
李士宁案,很难动到王安石身上。无论如何,这案仅仅是赵顼发泄之举,而不是改变朝堂政局风向标,如果当真被牵扯到前任宰相头上,如今声势浩大李逢、赵世居谋反案,都会戛然而止。韩冈对此心知肚明,难道吕惠卿会不明白?
吕惠卿急着找他过来说段废话,这是在以协商、妥协姿态来表明态度,缓和两人之间紧绷现状,改变过去疏远得近乎于敌对行为。至于王安石因李士宁被牵涉进谋反案,仅仅是个借口,韩冈都无意细问,只是笑道:“不知冯相公会不会想趁势掀起番波澜来。”
“这是肯定。不过天子聪明英睿,不会偏听偏信。”
与聪明人说话当然让人轻松,只是韩冈反应太快,也让吕惠卿心生忌惮。自家兄弟此时还是懵懵懂懂,吕惠卿虽然也不愿将自己退让,给弟弟看出来——同样也是这个道理,他并没有请章惇同来——但吕惠卿也是免不有着恨铁不成钢叹息。
而已。拿着两三百贯买度牒,可就当真能成为佛门弟子,老聃传人?”
之前他无意与苏颂争辩。不过在眼下场合,在言辞上,他则不愿落上半点下风,得磨到吕惠卿将他真实目给说出来。
见到弟弟和韩冈斗起嘴来,吕惠卿则是悠悠然地喝起茶,停阵,才慢慢地说道:“李士宁是否是假道士故且不谈,但他与介甫相公却是脱不开干系。审案沈存中是个软性子,而范百禄是范镇侄子。恐怕有伤。”
“即便李士宁当真涉案,不还有邓文约在。由他主持,何须担心?”
韩冈说似乎是傻话。在座三人都清楚,在王安石和天子之间,邓绾会选择谁那是不需要多问。邓绾这位曾经放言“笑骂从汝,好官须为之”御史中丞,之前直紧随王安石,是因为天子希望新法不受干扰。
在因为之前招揽不成而两人变得生疏之
有件事必须要清楚,御史任命与宰相全然无关,是御史中丞、侍御史和翰林学士共同举荐,其主要目就是为限制相权。邓绾能做到御史中丞位置上,不是因为他亲附新党,而是他亲附新党这件事让天子满意。
吕升卿呼呼笑起来,“邓文约可不会为介甫相公说上半句好话。”
但吕惠卿绝不会认为韩冈问话之中含着傻气。当韩冈将视线投过来,他便慢条斯理端起茶盏,“李士宁涉案,如其确系叛国大罪,当依法论断。”
韩冈微微笑:“家岳最重法度,必不会为私谊而坏国法,更不会包庇叛国重罪。”
“有玉昆话,那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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