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与赵世居毫无瓜葛,而李逢……他是曾任秦州知州滕甫内兄,与范仲淹也有亲戚关系,就是跟王安石拉不上钩。要是能查出关联,早就传出来。
吕惠卿没有卖关子想法,若是做反而有失他参知政事身份:“是李士宁!”
“……那个假道士?”
韩冈不动声色,口吻中还语带戏谑,可是心中已然明,这件事确会有些麻烦。因为那位李士宁,是王安石家座上宾。据说身怀异术,也会写诗,所以能在京城中士大夫里颇吃得开。
在熙宁初年王安石还没有进京之前,就已经与其有过段交往,王安石还为他写过诗。而等到王安石为相,李士宁还在相府之中住过半年,与王雱兄弟也有点交情。而韩冈不喜佛道二教,本身又不会写诗,虽然见过李士宁面,当初与王旖成婚时也收他礼物,却根本就没怎搭理过他。
韩冈被领进吕府花厅之中,吕惠卿以参知政事身份降阶相迎。
人在家中,吕惠卿也不会穿着紫袍金带,而是简简单单道服荆簪。立于阶下,风仪绝世。非是相貌,而是清雅淡泊气度让人见便心生钦慕。也就是。今之贤人,见及于此,韩冈连忙快步上前,“韩冈拜见参政。”
吕惠卿亦是快行两步,将拜下去韩冈下扶起,有几分嗔怪地说着:“玉昆,礼法岂为辈所备?”
“韩冈可不敢当。”韩冈谦虚句。说着又向起迎出来吕升卿行礼问候。
等三人将表面上礼节尽到,互相之间寒暄说得也是到位。韩冈与吕惠卿起携手走进厅中,仿佛两人之间点芥蒂都没有,完全是情谊深厚至交。
不过也仅仅是麻烦。在韩冈想来,光凭个李士宁,此案很难将王安石也拖下水。吕惠卿未免有些大惊小怪。
“假道士?”吕升卿出言反驳,似乎是在彰显自己存在感,“玉昆,李士宁可是有着度牒!”
韩冈失声笑道:“所谓度牒,片纸
坐下来,待吕府下人送上茶汤,韩冈这才收起客套,直言问道:“参政信笺,韩冈已经看到,不知李逢案,究竟有何急状,竟惹得参政漏夜招韩冈过府?”
吕惠卿叹声,正容道:“玉昆,你可知道此案又牵连出何人?”
韩冈看看边端端正正、言不发地坐着吕升卿,再瞅瞅吕惠卿,心如电转,试探地问道:“该不会是家岳吧?”反正绝不可能是自己,他个三代务农灌园子,在官场上可没那多能够株连关系。
“玉昆果然猜便中。”吕惠卿不以为异,他都这个态度,韩冈猜不出来才怪。
“究竟是何人?!”韩冈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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