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
四五天前阴云蔽日让满朝上下欣喜不已,但到前两天清早,轮红日再次升上天空,毫无遮挡地将阳光撒向大地,彻底击碎天子和群臣们幻想。接下来几天,又都是万里无云好日子。供给东京水源金水河都落两尺,京畿代旱情就不问可知。
所以这些天来,赵顼心情不好,王安石也很是烦闷,在崇政殿上奏对,基本上都是说完公事便就此告退。不过今天有些特别,等王安石这位宰相说完公事后,赵顼竟然有心说起闲话:“王卿,你女婿在白马县可是鸣惊人啊!三十年积案,他到任七天竟然就破。”
王安石已经听说这个案子。韩冈在白马县安定下来后,就派人回乡将妻儿搬来同住。派回去亲信,在经过东京城时,顺便稍封信回来。里面就说白马县情况,顺便也将前日刚刚断过三十年这桩争坟案说遍。
看着信中所说种种,王安石越发地对于韩冈不能帮上自己而感到遗憾。能力那是没话说,军事、治事都早有明证,而刑名断案竟然也是样出色。刚刚到任还不到七日,就解决桩三十年积案。只可惜自己这个二女婿,千方百计地要将他老师塞进经义局。不忘本做法王安石很欣赏,但干扰到自己策略,那就不能容忍。
王安石拱手:“昨日韩冈写信过来,确提到此案。说他三问白马县民,人人皆依忠孝而答。句世间可有哭坟不哀之孝子贤孙,引得万众齐呼,此案便由此而定!可见忠孝之道乃是人心所向,亦是陛下教化之功。”
赵顼就喜欢听这样话,脸上顿时绽起笑容。在他得到消息中,并没有多提百姓反应,而是详细描述韩冈是如何设局让何阗自己跳进来,从文字中赵顼能看得出来,皇城司在白马县耳目,对韩冈这番断案手段可以说是心悦臣服。
“以韩冈之才,置其于百里之地。其实算是大材小用。三十年积案随手便破,虽然让人惊叹,但也是情理之中。就是那个何阗,因己之私,连讼有司竟达三十年之久。这等刁民,韩冈怎没有严加处置?!”赵顼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以大不孝十恶之罪,直接将何阗处死都是应该。就算大不孝罪名勉强些,韩冈又是心好,好歹也是要刺配啊!
“何阗所犯刑条乃是‘诈欺官私取财’之下‘冒认’条,依律赃不满贯者免刺,而未得者更是又要减二等。两顷田地虽然价值千贯,但既然是未遂,也就是笞三十而已。这个罪罚,以知县之权,可以恕之。”
王安石是有名好记性,书房架子上几千卷藏书,随便抽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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