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摸透霍惊堂心思,心惊于他竟如此仇恨靖王。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佛珠,霍惊堂在陛下心里地位非同小可,完全能直接入宫面圣,何必多此举借康王告知元狩帝?
除非霍惊堂笃定康王心软,会隐瞒某些事。
而这些事旦说出,会造成比现在更庞大、更血腥大狱。
赵白鱼撑大眼,心里震撼可想而知,难道和郑国公府、东宫破局之法有关?他们不会糊涂到联手靖王隐瞒屯兵和账本事吧?
赵白鱼抬头笑:“霍惊堂去哪?今日没见着他。”
海叔:“许是处理任务去。”
赵白鱼:“陛下经常私底下安排任务吗?”
海叔:“倒不是针对郡王,任务直接派发到唐河铁骑里,郡王是铁骑首领,有些任务不得不亲自处理。不过也就今年忙点,前两年年到头闲赋在府里。”
“这样啊……”
身,郑楚之对赵白鱼作揖鞠躬,“还是那句话,小赵大人,您有怨尽管冲来,求您发发慈悲。”
说完,郑楚之走。
望着郑楚之佝偻且苍老许多背影,赵白鱼忽然想明白郑楚之这样个蝇营狗苟官为何能在冀州军里当几十年将军。
海叔替换赵白鱼茶水,轻声说:“郑楚之还算有种,不过官场尔虞诈,本就凶险。这次事关靖王和淮南屯兵,桩桩件件都刺激元狩帝杀心,眼下谁都想从浑水里爬出去,唯恐慢步被淹死里头。小赵大人,您已经置身事外,就别再回头,那些人被冤死也和您无关。”
赵白鱼捧着茶杯出神,半晌后问:“两千多人都无辜?”
该说不说,赵白鱼猜对。
霍惊堂接什任务,赵白鱼心里有答案。
有人向康王告密账本和屯兵两件事,郑楚之以为是他干,他不知道霍惊堂也参与其中。那天霍惊堂收到扬州来信,说郑楚之和东宫想到破局之法,其余不肯再多说。
赵白鱼猜郑国公府和东宫联手瞒下屯兵和账本两桩事,但霍惊堂偏要捅破,他想逼元狩帝盛怒之下不顾圣祖遗训杀靖王?
霍惊堂想取靖王命应该不难,只是靖王这轻松地死去,还以亲王墓规格下葬,还可以留名青史,就不符合他想看到结果。
他希望靖王被贬为庶人,在天下人唾弃声中,以乱臣贼子之名凄凉死亡。
海叔:“至少有半无辜,剩下半有九成罪不至死。”
赵白鱼茫然问:“他们都会死吗?”
海叔慈爱地望着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良久后,赵白鱼喝下凉茶水,低声自言自语:“没人能不以律法为准则就要别人死。”
海叔没听清:“小赵大人,您刚才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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