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以为,不变法无以存韩。”
“非兄差矣!”韩安这次理直气壮,“尊师荀子云,白刃加胸则不顾流矢,长矛刺喉则不顾断指,缓急之有先后也!今秦国正图灭周,后必灭韩。韩国若灭,变法安在哉!”
“太子差矣!目下韩国变法,正是最后个时机。”
“秦国兵临周室,韩国还有时机?”韩安又气又笑。
“叶障目,不见泰山也!”韩非拳砸在案上,“四年之内,秦国连丧三王,已经进入战国以来最低谷。此时吕不韦当政,克尽所能,也只有维持秦国不乱而已,断无大举东出之可能。太子试想,只要韩国不儿戏般撺掇周室反秦攻秦,吕不韦便是出兵洛阳灭周室,也不会触动韩国。非秦国不欲也,时势不能也!”
诚天下第滑稽事也!韩非毕生心血,集法家诸学而大成,却以术为世所误,悲哉——!”
眼见韩非涕泪纵横,太子韩安无言以对。
此后,韩安不再提及权谋救韩,而是谦恭求教兴国之道,请韩非实实在在拿出个能在目下韩国实施兴韩之策。韩非极是认真,江河直下两日三夜,听得韩安阵阵心惊肉跳。韩非先整个地回顾春秋战国以来大势演变,归总句:“春秋战国者,多事之时也,大争之世也。大争者何?实力较量也!五百余年不以实力为根基而能兴国者,未尝闻也!”
接着,韩非又整个地回顾春秋战国兴亡更替,归总云:“春秋之世,改制者强。五霸之国,无不先改制而后称霸。战国之世,变法者强。七大诸侯,无不因变法而后成为雄踞方之战国!变法者何?g,m旧制也!弃旧图新也!唯其如此,兴盛国家,救韩图存,只有条路,变法!”
之后,韩非又整个地回顾韩国历史,最后慷慨激昂地拍着书案说:“韩人立国百年,唯昭侯申不害变法被天下呼为劲韩,强盛不过二三十年矣!昭侯申不害惨死,韩国又回老路,此后每况愈下,不亦悲乎!韩拥最大铁山而不能强兵,韩据天下咽喉而毫无威慑,个中因由何在?便在不思强大自己,唯思算计敌国!敌国固须用谋,然必得以强大自身为根基!不强自己而算敌,与虎谋皮也,飞虫扑火也!图存之道,唯变法也,此谓求变图存!不求变法而求存国,南辕北辙也,揠苗助长也!”
“非兄是说,秦国目下无力东出?”
“然也!”
“韩国或可无事?”
心惊肉跳韩安久久没有说话,只长长声叹息。
“太子奉术,终究亡韩。”韩非冷冰冰句。
“非兄之言不无道理。然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太子是说,不存韩则无以变法?”
“非兄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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