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秦昭王恍然讶然,老眼便是亮,“有理也!子平看后。本王如何便没有想到此处?范叔好谋划,席话定十年之忧也!”
范雎连忙起身深深躬:“王如此褒奖,老臣何敢当之?”
秦昭王悠然笑:“范叔
道:“王深谋远虑,对储君之事必有所虑,老臣自当以王之决断谋划行事。”
“范叔,”秦昭王灰白长眉骤然扬起,双老眼竟是目光炯炯,“要说本王之断,便是由你来查勘十位王子,选立储,而后你便兼领太傅教导太子!你小得本王十三岁,尚可辅佐新君定国!”
“秦王!”范雎听得唏嘘不已,扑拜在地便是声哽咽,“王信得老臣,老臣却是愧不敢当也!”
“岂有此理!”秦昭王佯怒声便笑,“本王留下遗诏:新君定国之后,许你辞官如何?”
范雎实在是不能再执意提辞官之事,只有唯唯领命去。
从此,范雎便开始与王子们频繁来往。待到来年秋天,范雎已经对秦昭王十个王子有大体评判。这日午后,范雎便进咸阳宫禁苑,在湖边见到兀自在草地上铺张草席晒暖和秦昭王,疲惫慈和之象,全然便是个山间老叟。见范雎来到,秦昭王便笑呵呵坐起,吩咐老内侍准备小船下池。片刻之间,只四桨小舟轻盈地靠上池边码头,范雎便随着秦昭王上船。说是小船,船舱却甚是宽阔敞亮,除船头船尾两名武士,舱中便只有那个忠实老内侍。进得船舱坐定,小舟便悠然漂进湖中。
“范叔,这小舟最是万无失,你便说。”
“启禀王。”范雎斟酌着字眼缓缓道,“年多来,老臣对诸位王子多方查勘考校,大体有定。老臣以为:目下不宜动储君之位,仍当观之三五年,方可有定。”
秦昭王眉头顿时跳:“范叔啊,这便是‘大体有定’?”
“王容老臣言。”范雎肃然拱手,“安国君嬴柱为太子,虽非王大才神明,却也绝非低劣无能。其妻华阳夫人原本楚女,却是没有生育,人言当家者,全然家事也。太子年近四旬,些许小病原是寻常,却也不是常卧病榻之辈。此三者,不当大碍也。其余十位王子,论体魄倒是多有强健者,论才具品格,却似皆在安国君之下。更有根本处,诸王子之子共百三十二人,却无出类拔萃者。相比之下,安国君二十三子十三女,却有三五人尚算正器之才。老臣思忖:子辈皆平,便当看后,安国君后代有风云之象,似不宜轻废。臣言观之三五年,原是多方考察,为安国君妥当立嫡之意。若得如此,大秦稳妥也。此老臣之心,当与不当,王定夺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