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我的指甲分开她的指尖,沿着指侧泄下去,交缠在指根。
这儿沤着,找个女孩子逗逗、聊聊,康大叔说得好,包好,包好,画阴阳盂的人巨聪明。你瞧,一阴一阳,一女一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方多的恰好是对方缺的。阳极阴生,阴至阳成,我看人身子里都有一颗空洞,怎么努力,也只能堵住半边,就像阴阳盂。男孩子只有泡在女孩子那,才能补齐那半边,才能实在,才能愉快。去吧。Go,Go,Goout!包好,包好。”
“我要睡觉。”
“你知道我犯这毛病的时候,我姥爷怎么治的吗?他告诉我:‘到山里喂猪去,你就什么思呀愁呀都没了,你这才真叫无事生非,就应该让你一天累得贼死,手里老是干活,没工夫、没力气乱想就好了。去给老爷子打酒去!’”
睡过了头,下午上课迟到了,坐在位子上听语文老师讲《促织》,脑子昏沉沉的。
“‘w.g’下放我当生产队长。这里边逮得最多的就是蛐蛐。蛐蛐耳朵很灵,不管你怎么蹑手蹑脚,它也听得见。这里边外行人听见蛐蛐叫,大老远就提起气,踮起脚尖,没用。没两步,蛐蛐听见了,不叫了,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里边聪明人听见蛐蛐叫,大踏步哼着小调走过去,一会儿它不叫了,你就站住等一会儿,它再叫,你再大踏步走。你一听,叫声就在自己脚下,好了,别走了。蹲下来,这里草丛里就能找到蛐蛐的洞。它的洞大多有两个口,你堵住一个,然后用长点的草尖舔另一个洞口,不出来就用竹筒里的水灌。小屁孩们就用不着带水,身上常背着,瞧瞧左右没人,脱下裤子就行了。一会儿,一只蛐蛐出来了,这是‘老妇出门看’,是‘大妈’。别理它。接着灌。再一会儿,‘老翁逾墙走’,正主出来了,这里边打开手电,它就不动了,或是干脆眼疾手快,丝笼罩住,咱们这里边大功告成。”
大家屏息凝神,听得上瘾。我忽然发现,语文老师有个口头语:“这里边”。没觉着的时候倒还自在,发现后,越听越别扭,就像躺在床上,越对自己说“睡着,睡着”越是睡意渐消。别扭着,脑子却清醒起来。
这时候,火热的一只小手伸进我的裤兜里。
“暖和暖和。”
撞进眼的是孟寻红得特别的脸。心在胸膛里火一样“突突”烧着,脸上这特别的血红就是映出的火光,紧咬的双唇就是烧得透红的重门。
她的手浮在我大腿的外侧,随着脉搏,也应着不同脉搏的频率,“瑟瑟”地颤抖,火烫。我的手指,章鱼的触角般在那只小手的绒层漂过。很热,很软,很腻,纵横涌动的是脉管,微微耸起的是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