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翻过身去,想再睡一觉。
“怎么不上去学习了?黄根儿一定在教室里等着你呢。”
“她谁也不等。教室也不是等人的地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黄根儿是动力,黄根儿是灯塔,可是今天船不出海了,它不高兴。”
“他们在操场上踢球,你没看见?”
“看见了,可我不想踢。”
题作诗,规定诗里不能有以下的任何一个字:山、水、风、云、竹、石、花、草、雪、霜、星、月、禽、鸟。结果这几个和尚都把笔放下不敢写了。我想,咱们一定比这几个和尚强。所以我很想知道,如果不让用下面这样的词汇,我们能作出什么来。丁香的颜色、雨季、透明、红房子、白房子、精灵、童话、神话、飘逝、红纱巾、岛、湖、梦、天际、花手绢、摇曳、淡淡的、红蜻蜓、青铜、文明、超光速、沉重、支点……”
他们不说话,茹亚向我摆手,我接着说:
“所以说,还是古人讲得有道理,女子无才便是德。学学女红、学学烹饪、学学治家,这才是分内的事,至于怡情遣性,玩月吟风,琴棋书画这些事,自古以来是妓女优伶或是鱼玄机这种人抬身价的职业技能、技巧……”
赶忙逃了出来,怕再出什么事端。
回到宿舍,在床上静下来,那恼人的东西又缠了上来。
“二百五十六(外号),‘扒五’(牌戏名)玩了五分一点的。进了半张,你还不敲他瓶啤酒去?小铺新进了一批黑酒。”
“烦……痛苦呀,苦痛!”
“看不下书,踢不了球,喝不进酒,这个问题复杂了。看来你病得不轻嘛。”
“瓜子嗑了三十个,红纸包好藏锦盒,叫丫环送与我那情哥哥。对他说,个个都是奴家亲口嗑的。红的是胭脂,湿的是唾沫,都吃了管保他的相思病儿全好了——别给我唱这个,我前天才教你的。不是那么回事。”
“说真的,我知道,没哪个女孩子能害得你这样。有时候是,什么也懒得干,觉也睡不踏实。你呀别在
“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洗脚了,你再不洗,我可要武力解决,水洗你的床了。”上铺的“疯女人”(外号)提出严肃警告。
“你闻见什么了?”
“倒没什么,就是看着别扭,觉得难受。”
“这不结了。我给你阐述一下,你就觉得很自然,不难受了,洗脚就如同上厕所一样,正确的态度就应该实事求是。有屁就放,有屎就拉,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那叫假正经,那叫装腔作势。同理,你们洗脚,是因为你们的脚臭、脚脏,我不洗,是因为我的不臭也不脏,同样理由充分,逻辑严密,推理正确。Isn't?”
“凭着这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