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那个姿势上分析老几
话。好在枯草埋没
他大腿，老几不必看到太私密部分。然后他和老几往回走，老几在前，他在后。这是最好开枪地方，倒下老几马上就被枯草掩藏起来。邓指清
下嗓子，很简短地告诉老几，从此以后不要再动邪脑筋，琢磨逃跑之类事；陆焉识是什
人，为什给判这重刑，他心里都有数。邓指不断地问老几，“
意思你懂吗？”老几不懂，但为让他继续讲下去，好早点知道自己性命长短，就热烈地点头。邓指到底在暗示什呢？他枪毙到底是现在立刻执行，还是不确定期限缓刑？邓指每句话都让他眨下眼睛，就像站在砖窑砖垛下，看着头顶上砖头点点松动。
“那几个人都在报复你，你懂不懂？”邓指停下，抬头看着马车方向说道。
老几做出惊讶脸部表情，似乎刚刚被点醒。
“按说毙你你都没什可说。”邓指说。“你也太辜负上级对你信任！”
老几点点头。心里想，你看，来吧？
“劳改局和场部领导真是对你不错。不过你挡不住下面执行人操蛋啊！”
老几使劲点头。他知道道指示给级级贯彻下去，就贯彻成另桩事。因为每级都要把自己私怨、阴暗加进去。但他没什可埋怨。
邓指降低音量，嘴唇绷紧：“把你调到那边就是为这个。”
老几明白，这是邓指跟他谈话中心精神。也是为这个精神跟他使狠狠眼色，向他发出同解手邀请。可老几仍然不清楚邓指说“这个”究竟是什。邓指已经说他“太辜负”。辜负在此处可以当背叛讲。背叛就是叛徒。杀个把叛徒对个掌握生杀大权副政委，多正常！
老几现在只剩下个疑问，就是邓指什时候杀他。他并没有被加刑，还是个老无期，但每次邓指把他单独叫出号子，他都认为这次定捱不过去。但每次邓指叫他不是问他捕鱼产量，就是问他婉喻来信没有，或者问他睡眠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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