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还顾忌他是个天子近臣,国舅老师,没直接到他们府上搜查,他自己倒把人证物证都集齐,效率比锦衣卫还高。要不是高公公知道他跟主审案子镇抚使谢瑛有私交,险些得以为他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爹送到外头流放。
弘治天子倒爱他以忠君为要,这不因父子亲情而阻碍朝廷办案举动,命他站起来,许诺道:“此案尚未审结,还要等监察御史从云南取证人口供回来,与镇抚司结果对照,才能最终定案。如今镇抚司叫谢瑛管得井井有条,不是从前那等吃人凶煞地,崔榷在里面也受不着什苦。爱卿只管安心在翰林院做事,来日案子审结,朕自会给你几分颜面……”
崔燮简直想高呼不用看他面子,但想想监察御史从京到云南取证,取证再回来路程……嗯,崔参议起码还得在诏狱里待个小半年,光想想诏狱环境,就觉得天子处置相当合理。
他脸上微露笑
你抓住机会求情罢。”
崔燮朝他露出点忧郁笑容,深深垂下头。
先生们从殿里下来,路过二人身边,都看这位垂首静立后进同僚眼,或微微摇头,或低声叹息,都同情他遇上那个总能弄出捅破天般大动静爹。
崔燮静立阶下,目送前辈们离去,才跟高公公进侧殿,大礼参拜君王。
弘治天子命他起身,宽和地说:“崔卿不必多礼,朕今日叫你来此,是因内阁先生辈上书,说你为你父亲守制云南参议崔榷被拿入狱之事上疏请辞?”
崔燮连忙脱帽谢罪:“臣父获罪,臣为人子,又怎能安安稳稳为官?臣二十年受尽家父抚养之恩,不忍心看他这般年纪却在诏狱受苦,惟愿散尽家财,以身相代,赎得家父出狱宁家。”
他二话不说先定下崔参议有罪调子,引得弘治帝也顺他话头说:“前几日云南按察使奏报,崔榷任云南清册道参议时,借清黄册之名贪赃枉法,搅扰地方百姓,勒索当地土官、夷人,收取贿银上千两……依律该判杂犯死罪……”
崔燮用力闭闭眼,挤出几分哭腔说:“家父有负皇恩,罪在不赦,只请陛下怜臣父子情深,许臣赎父亲之罪……”
高公公也快哭。在外头劝他怎抵死不认罪话他是句没记住,点没用上。这位司礼监掌权太监看不下去,急得只好自己说:“崔参议之事不是还没定案?或许这些都是家人瞒着他做,崔大人自己并不知情呢!”
崔燮当即跪倒,附和道:“高公公所言亦是臣心中所想,臣相信锦衣卫会还臣父个公道。臣已将随父亲出任家人、姬妾看住,他们从南方带来东西封好,请皇上下旨叫锦衣卫人来取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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