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
性格
向寡言而冷峻，这样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让她有些不知如何答复——有什
对不住呢？难道他还想把她当做光明正大正妻来看？她本身就是见不得光外室，有着更见不得光过往，能在黑暗里存身立命就已经侥幸，哪里还敢奢望别？
“知道？”其实，
并不是那个乡绅儿子。”只是个恍惚，忽然间，却听到墨宸没头没脑地说
句，“只不过是卖身替他儿子抵征兵名额而已。”
什？她悚然惊，回过神来。
他……在说什？
“出身之贫苦低贱，远超出别人想象。”空桑元帅轻声道，望着海那边，“故乡在北越郡九里亭，父亲是个玄族佃户，在乡绅采石场里做苦力。因为穷，到四十岁上才存足钱买个中州女人当老婆。”生下时候他已经开始老，完全没有办法养活家人。所以小时候过得非常艰苦，甚至在冬天都没有双鞋子穿，只能用茅草搓成绳子绑两块木板在脚下，赤足在齐膝雪里行走。后来母亲心疼，拆自己唯件棉袄，做双虎头棉鞋给穿，自己却挨着冻。那双鞋，直到今天都保留着。”
笑，“当明白这点时候，就已经不恨她。”
白墨宸凝视着她，叹息声：“其实如果换别人，多半只会记得自己没得到那个最大馍，而忘记自己得到什。夜来，你真是个善良人，所以你才能不怀恨——对继母如此，对亦如此。”
“是？”她有些不自在，笑笑，“可知道自己脾气不算好——外面那些人还不都在说又清高又孤僻，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她说得直白尖刻，反而让白墨宸刺痛般地惊。
当年为避开风头，把她安置在青楼里也是不得已。他位高权重，身在明处，如果身边忽然出现个来历不明良家女子，必然会引起各方探究和注意，少不得,bao露她身份。而如果他只是迷恋上个青楼里花魁，那在很多人看来，那就是合情合理。
“……”殷夜来微微倒吸口冷气，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不曾和任何人说过这样话，哪怕是对着自己
然而，他却忘在这样环境下度过十年，会对她造成怎样压抑。
说到这里，两人之间又是良久无话。
殷夜来喝口茶，微微笑。“今天怎有空来这里和说这些？”
“打半辈子仗，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好，”白墨宸看着窗外，低声，“十年，从来没有好好用过整天来陪着你——真是对不住。”
“……”殷夜来时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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