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说什,只能轻轻叹口气。
“十年前,确是想事成后便杀你灭口,”白墨宸苦笑,“可是那夜,当跟随你回到你家,忽然间改变主意,”他脸上得分抹难以觉察战栗,压低声音,“夜来,不想让你和样,再因为贫困而失去所有亲人——和你,是同类人。”
殷夜来呼吸在瞬间停顿,只觉千言万语陡然涌上心头,堵得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握住他手——那瞬,仿佛是闪电照亮天灵,她终于明白。
“知道为什不杀你?”他曾经对她说,“因为们是同类人啊!”
那之前她并不懂得那句话深意,直到这刻才真正然。
。
“后来,在八岁时候,父亲在采石场里被倒塌下来巨石活活埋,家里下子就断来源,”他微微苦笑下,“爷爷奶奶实在没有办法,为养活,不得不叫来人贩子把母亲卖——因为如果不拿到那笔钱,家人就要饿死。”
殷夜来“啊”声,咬住嘴唇。
那瞬她陡然间明白,为什墨宸在听到玉京丈夫为钱而把妻子卖掉时会有这样大反应——因为,那正是他昔年遭遇。
他那个贫寒家,也曾经因为饥饿而卖掉他母亲。
她觉得心里有股热涌翻涌而上,瞬间融化胸臆间累积十年层层坚冰,她用力咬住嘴唇,克制住自己感情,没有让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
沉默片刻,她眼神里却有疑惑,“为什忽然说这些?”
“因为,差不多已经是时候,”白墨宸转开视线,凝望着西方尽头,轻声,“十年,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夜来,们之间,终究需要个
“那时候还小,当母亲跟着牙婆走时候,还以为她狠心抛弃这个家,任凭她怎哭着唤,都不肯和她说最后句话。”白墨宸垂下眼去,“就是那笔卖母亲钱,让们家又好歹撑几年。可日没有好转——爷爷久病,在个冬天去世。”
“于是你就去从军?”她轻声问。
“是啊,”白墨宸笑笑,“那年才十四岁,不到朝廷规定年龄,只能硬生生虚报两岁,才挣来这个活儿——因为没钱下葬,爷爷尸体已经在房间里停三个月。如果三月春来之前不筹到笔钱,就要发臭。”
殷夜来凝望着他眼睛,沉默下,小心翼翼地问:“你奶奶呢?她还好?”
“也只能在梦里见到她……”白墨宸语气很轻,默默闭上眼睛,“在离开家第三年,奶奶就去世——从此后,在世上就已经没有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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