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放是张初初到律师事务所来,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他伤了人,在PUB里拿酒瓶砸了一个男人的头,现在在保释期。带他来的人,是简凌青。
张初初是实习生,平日里帮着带她的陈律师做收集资料、问讯、整理之类的工作。她一心想要成为优秀的律师,想要给父母更好的生活。是她在新疆流亡的那些日子,家里发生变故的。她的父母为了找她,把赖以生活的粉店盘了出去,他们到处贴寻人启事,也在报纸电视上登寻找她的信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张初初是在几千里之外,去那里,要坐上三天两夜的火车。
有
等我,而我,再也没有理由去辜负了。
我要好好地守护他,从现在起,我只要看着他就好了,只要牵着他的手,想着他就好了。
我和段锦年去看了一场电影。这家影院和倒桑树街的“都城影院”那么相似,木质的地板,陈旧的气息。到南京后,我总是会寻找和倒桑树街一切相像的地方,合欢树,粉店,公园的秋千,还有青石板的街。
唐小泊离开后,我就不再打篮球了。打篮球,会让我的心,无法平静下来,让我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那些旧时的光阴里,篮球给了我多少快乐,多少幸福感,即使是在甘肃的那两年,当我在篮球场跳跃奔跑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
我和段锦年去看了一场电影,旧片,《半生缘》。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段锦年脱下外套披在我的头顶。我们行走在雨中时,我想起了刚才电影里的那句台词: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
他们始终都没有在一起,即使半生过去。他们一直在等,等到垂老,却也只是让自己平静地安于现在,安于现实。这样的平静里,沉淀着那么多的心酸。
张初初在知道我和段锦年在一起后,从重庆坐了飞机过来。她说,这是麦凉值得纪念的日子,她一定不要错过。
我们去吃火锅,很正宗的四川味道,辣、麻,热气腾腾。张初初不停地喝酒,举起酒杯来和我碰,和段锦年碰。她说,恭喜,恭喜。在氤氲的烟气里,我觉出了张初初的异样。
小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有明亮的生活,而且,现在的她更加地积极和努力,即使还没有毕业,她已经在重庆找了实习的律师事务所。她的生活变得只有学习,只有工作,她对所有想要靠近她的男孩封闭了内心。我知道,她是怕的,怕再遇到一个小五。青春里的那些不堪的流亡岁月始终是她心里的伤痛。
夜里,酒店的房间。张初初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告诉我,她经历的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