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少商道:“阿母适才说奴婢之错不该归到女公子身上。嗯,这话说好。所以,才来到身边几十日莲房犯错,阿母就连问都没问清楚,将拘来训上顿,反正笃定必是错。而伴在堂姊身边十余年菖蒲犯错,堂姊就点也无碍。你说,这是为什?”
那傅母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她只不过攀扯三位公子,搅混水好脱身,谁知这四娘子更生猛,直接将生母拖下水。
“这是因为阿母喜爱堂姊呀。”少商左掌击在右掌上,笑冰冷,“阿母文武双全,慧达强干,别说三个兄长,就是三十个兄长加起来还强多。所以,你不用为你家女公子忧心,有阿母护着,程府之内保管无人敢掠其锋芒!”
“放肆!”萧夫人强忍怒气,“你这是在怨?”
少商回过头来,淡淡笑着:“阿母,分别十年,您头回与深谈时,就叫‘有话直说,说假话虚话,有什意思’,女儿牢牢记着,点没忘。如今您觉得真话不好听,想叫女儿说假话?”
少宫也满心失望,颤声道:“阿母,少商不是你女儿。这老媪适才说那样悖逆之言您都不惩治,反而要对少商说这重话?”
萧夫人自觉怒极失言,扭过头去,默然而坐。
少商心中冷笑。
这里厅堂高阔,门外肃立腰悬刀剑武婢,今日她在写字时,萧夫人就是派这样浑身寒气武婢不由分说把她拘来,连阿苎都不许她带,并且上来就气势汹汹通责问。这样三堂会审架势,寻常小姑娘早吓坏,总算她是半个混过道,当年大姐头男票在台球室被打断三根台球杆她都没多眨下眼,何况今日!
如今在程家,她虽身为家主嫡女,但处境并不乐观,今日不豁出去,辈子就要被压着打,永远畏畏缩缩翻不身,她可不是能忍气吞声性子!
萧夫人怒气上涌,肃然起身,指着骂道:“你这孽障,来人哪……”
程咏知道母亲要发作,忙扑上去紧紧抱住其双腿,哀求道:“母亲,都是儿子不是,是儿子思虑不周才酿出这样事,惹母亲大
少商心意已定,转头对那傅母冷笑,狠声道:“你刚才话要是叫阿父听见,他刀刀活刮你都成,你信不信?”提起程始,那傅母抖如筛糠。
“阿母不肯斥责你,你知是为何。不是为你这自作聪明蠢媪,而是为堂姊脸面。”少商字句道,“你觉得兄长们偏心,不必难过,这不有阿母偏心堂姊嘛。”
“嫋嫋!”青苁夫人高声喊道,满眼都是惊慌。
萧夫人面沉如水:“让她说。”
程咏觉得不好,想制止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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