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哥儿是顾曼二人间唯牵连,这会儿死,曼娘能善罢甘休?
谢昂沉默会儿,口气艰涩道:“从曼娘被带回去起,侯爷就将她们母子分隔开…到死,都不肯叫她再见昌哥儿眼…”
他虽幼时胡闹过,但总来说,人生坦荡光明。那几日于他,几可说是噩梦,他只盼以后再不用记起,偏此刻还得细细说给主母听。
曼娘开始紧着纠缠男人,可侯爷根本不理她,只叫人将她关在屋里,给吃喝衣裳。没几日,京城辗转送来封刘正杰信,侯爷看过后,叫人开锁。曼娘出来,就迫不及待要诉说自己深情和不易,侯爷言不发听着,曼娘自说自话半天,直说口干舌燥,涕泪横流,终于住口。
侯爷这时才开口,很平静:“说完?那说。当初跟你说过,倘若你再敢进京,再敢去纠缠明兰,叫你这辈子见不着昌哥儿。话,你记着?”
死什死!哥儿几个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眼看回去就是荣华富贵,这丧门星说什疯话!若不是……看老子捏死她!婆娘嘛,男人出门打仗,就该好好在家伺候老人带孩子,跑来添什乱?!”
个有些知情道:“听说咱们副帅早年在江湖上混过,少年人嘛,风流,大约沾上个甩不脱女人!”
又个出来插嘴:“瞧那娘们,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段没身段,老得跟娘似,咱们副帅相貌堂堂,瞧上她什呀!”
“莫不是榻上本事好!?老货老货,才去火哦!”
——荤段子上场,哄堂大笑。
曼娘不死心,又哭又说:“你还提她?!她在京城吃香喝辣,根本不在意二郎死活!只有,只有惦记,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才见到你……”
侯爷不理她,撂下句:“说话算话,从此刻
军中女子只有洗衣妇和营妓,又不能常去光顾,帮大老爷们闲时只能说些上官八卦来解闷——再说,良家女子哪有曼娘这等轻佻行径,这等不尊重说话。众兄弟虽无恶意,但口气中自然带上些鄙夷和轻蔑。谢昂听得难受,暗替顾廷烨难堪。
他晃晃脑袋,赶紧继续说下去:“……谁知,昌哥儿已是重病不行。不论随军大夫,还是城中名医,瞧过后都说没救。公孙先生说,若在繁华大城里还好说,可西辽那种穷乡僻壤,又逢流民肆虐过几阵,缺医少药,连吃都不大够…唉…”
屏风那头轻轻‘啊’下,清脆瓷盖碗相撞声,里头道:“难道,昌哥儿…死…?”
谢昂低低道:“是。已化骨灰,请后头公孙先生带回来,到时再入土下葬。”
“那曼娘呢?”明兰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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