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你的新书讲什么？”
“还不清楚，”他答道，“多给它一点时间。等我想知道了，一定首先告诉你。故事……需要自己发展成形。”
就在这个瞬间，苏珊想说我爱你，想借着念头浮上脑海时的轻巧势头和不由自主说我爱你，但话到嘴边，又被苏珊咽了回去。她不想在本看着……看着那地方的时候说我爱你。
她站起身：“我去看看砂锅。”
苏珊离开了，本抽着烟仰望坡顶的马斯滕老宅。
苏珊慢慢摇头：“真希望你是错的。我妈妈和另外几位女士在陪格立克夫人。她精神恍惚，她丈夫也是。另一个孩子一直像幽灵似的走来走去。”
“唉。”本说。他正在眺望马斯滕老宅，苏珊的话如风过耳。百叶窗此刻合着，晚些时候会打开。天黑之后。百叶窗会在天黑后打开。想到这里，想到这句话近乎于魔咒的性质，他感到了病态的寒意。
“……晚上过来？”
“嗯？不好意思，什么？”他扭头去看苏珊。
“我说，我爸爸希望你明天晚上过来，可以吗？”
笑。
苏珊盖好盖子，把砂锅放在炉火上，拉着本去门廊等菜做好。太阳正在下山，红彤彤的，比白天大了好几圈。
“有线索吗？”
“没，什么也没有。”他从胸袋里掏出压扁了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闻起来像是用驱虫剂洗了个澡。”苏珊说。
3
二十二号上午，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劳伦斯·克罗凯特坐在办公室里，一只眼睛读周一的信件，另一只眼睛盯着秘书的胸部。他一直在考虑他在撒冷林苑镇的商业生涯，在考虑马斯滕老宅门前车道上那辆闪闪发亮的小轿车，在考虑他
“你在吗？”
“当然，我当然在。”她望着本。
“那好，没问题。”尽管本很想看着苏珊，日落时的阳光照得她分外妖娆，但他的眼神仿佛受到磁铁的吸引，情不自禁地转向马斯滕老宅。
“吸住你了，是吧？”苏珊像是读出了他的思想，一语道破那个比喻的内涵，这可真够离奇的。
“是的，的确如此。”
“可惜毫无用处。”他伸出胳膊，给苏珊看星星点点的昆虫咬痕和已经开始愈合的擦伤。“狗娘养的蚊子，天杀的树丛能扎死人。”
“本，你认为他发生了什么？”
“上帝才知道，”本吐出一口烟，“也许有人从哥哥背后摸上去，用灌沙子的长袜之类的东西打昏他，然后绑走弟弟。”
“你认为他已经死了？”
本望着苏珊，想知道她需要诚实的还是安慰性的答案。他握住苏珊的手，两人手指相扣。“是的，”他简单地说，“我认为孩子已经死了。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我确实这么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