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鬼做
交易。
即便没有和斯特莱克达成那笔交易（达成这个词真是够分量，他想，视线从秘书敞开衬衫前襟伸
进去），劳伦斯·克罗凯特无疑已经是撒冷林苑镇最有钱人，也是坎伯兰县最有钱人之
，尽管无论从办公室还是从他外表都看不出这点。这间办公室很旧，四处积灰，由两个粘满虫尸黄色灯泡提供照明。旧式卷盖书桌上乱七八糟地堆满纸张、钢笔和信件。左手边是瓶胶水，右手边是方玻璃镇纸，每面展示名家人照片。放满火柴玻璃鱼缸压着叠账本，看上去很危险，鱼缸正面标记写着“专供忘带火柴朋友”。除三个防火钢制文件柜和小隔间里秘书座位，办公室里没有多余家具。
但是，有许多照片。
到处都是快照和相片，有大头针钉住，有订书针钉住，有胶带纸粘住，所有空白表面都被占用。有近期宝丽来拍，有前些年用柯达彩卷拍，还有泛黄起卷黑白照，部分照片历史已经超过十五年。每张照片底下都有打字机打出标题：“优雅乡村生活！六室大宅。”或者“坐享山景！塔加特溪路，三万两千块——便宜！”或者“绅士独享！十室豪宅。伯恩斯路农场院落。”公司看起来很不景气，说不定哪天夜里就会携款潜逃；事实上，九五七年以前，它确实如此。拉里·克罗凯特，林苑镇更有进取心人向来认为他离懒汉仅有步之遥，他却独具慧眼，发觉拖车是未来潮流所在。在那些死气沉沉倒霉日子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拖车只是银光闪闪可爱玩意儿，哪天想去黄石公园携妻儿在老实泉前合影留念，就把这东西挂在轿车背后上路。在那些死气沉沉倒霉日子里，包括拖车制造商自己在内，很少有人预见到日后这些银光闪闪可爱玩意儿会被野营车取代，野营车可以挂在雪佛兰皮卡底盘上，也有可以独立来去、自带引擎型号。
拉里不需要知道这
多。他顶多是个目光短浅梦想家，因此他径直冲进镇公所（那时候他还不是行政委员，那时候他去竞选捕狗队员都会失败），查阅耶路撒冷林苑镇镇区规划法。法律让他满意得难以自制。他从字里行间窥见成千上万美元。法律说不得私自建立公共垃圾倾倒场；除非获得旧车停放许可，否则在自家院子内不得停放超过三辆旧车；在没有获得镇健康*员批准情况下，不得设立“化学厕所”——这是户外厕所新称呼，但不够准确。这就是全部。
拉里抵押他切，又借来更多现金，买下三辆拖车。不是那种银光闪闪可爱小东西，而是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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