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米尔斯是撒冷林苑镇搜寻拉尔菲·格立克的志愿者之一,但艰苦跋涉只换来满裤脚管的苍耳,夏末盛开的一枝黄还引发了严重的花粉热。
搜寻的第三天,他回到伊娃公寓的厨房,打算吃个意大利小方饺罐头,上床小睡片刻,然后起床写作。一进门,他发现苏珊·诺顿正在炉子前忙活,在做砂锅炖汉堡肉之类的菜肴。刚下班的几个男人围坐在桌前,他们假装聊天,色眯眯地看苏珊——她上半身穿做旧的格子衬衫,下摆系在腰间,下半身穿灯芯绒半截裤。伊娃·米勒在厨房旁的小隔间里熨衣服。
“嘿,你怎么来了?”本问。
“给你做点像样的饭菜,免得你瘦成纸片。”她答道,伊娃在墙角后发出嗤笑声。本的耳朵烧得发烫。
“她很会做饭,”韦索尔说,“看得出来,我一直在看。”
“没有。”
“有过任何异常出血吗?流鼻血、便血、甚至抓伤或淤青多得反常?”
“没有。”
戈比微笑点头:“我们打算让他留院检查,可以吗?”
“当然,”托尼答道,“当然可以。我有蓝十字保险。”
“格立克先生,我们只是想搞清楚——”
“玛吉!玛吉,快过来!”
玛乔丽·格立克站起身,沿着走廊慢慢走过来。她脸色苍白,头发随便梳了几下。她像个是正在被重度偏头痛折磨的女人。
“丹尼今年在学校做过肺结核皮试吗?”
“做过,”她茫然地说,“刚开学的时候做过。阴性。”
字。
依然没有结果,警方在塔加特溪和帝王河上拉网寻尸。没有任何结果。
第五天凌晨四点,玛乔丽·格立克摇醒丈夫,惊恐,歇斯底里。丹尼倒在楼上走廊里,原本大概是去要上厕所。救护车送他进中缅因综合医院。初步诊断是延宕发作的情绪性休克,情况不容客观。
主管医师叫戈比,他把格立克先生拉到一旁。
“你儿子有哮喘发作病史吗?”
“再看下去,你的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格罗夫·维瑞尔尖声大
“他的反应很慢,”医生说,“我们要做X光透视、骨髓检查、白细胞计数……”
玛乔丽的双眼一直在缓缓瞪大。“丹尼得白血病了?”她用嘶哑的声音说。
“格立克夫人,还很难……”
但她已经昏了过去。
2
戈比问:“他夜里咳嗽吗?”
“没有。”
“抱怨过胸部或关节疼痛吗?”
“没有。”
“小便疼痛吗?”
格立克先生使劲眨眼,摇摇头。过去这一周他老了十岁。
“风湿热呢?”
“丹尼?没有……怎么会呢?”
“过去一年内他有没有做过肺结核皮试?”
“肺结核?我儿子得肺结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