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地冲四周拱手,迈开大步回归本阵,找个最不起眼角落插手而立。看热闹老百姓齐声喝彩,这小子不是吹,难不成真是龙王爷三太子?从此之后,九河下梢“七绝八怪”中多个“三太子厉小卜”,到后来也闹出许多奇事。下河帮败头阵,舵主命人给雷梆子收尸,按照以往定立规矩,接下来轮到下河帮叫阵。
刘横顺站在台下冷眼观瞧,心中已有不祥之感,想不到今年铜船会上来就斗得这狠,转眼之间扔下条人命。正在此时,下河帮阵中走出个人,虽然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穿得破衣烂衫,但是体格粗壮,人高马大,大鼻子大眼大脸盘儿,大脚丫子、大屁股蛋儿,满脸络腮胡子,胳膊根儿四棱起金线,身上全是疙瘩肉。围观人群中有认得他,纷纷拍掌叫好,这位可不得,“七绝八怪”中干窝脖高直眼儿!
4.
天津卫上河、下河两大帮会,为争铜船,几乎斗上百年,长久以来互有胜败,前年你压着头,去年压着你头,可以说势均力敌,哪方也不曾直占据上风,若非如此,斗铜船也就没这热闹。前来助阵六大锅伙也是边三个,上河帮胜头阵,下河帮也不是没有能人,第二阵走出来位,并非帮中兄弟,而是请来“外援”,九河下梢市井奇人,天津卫“七绝八怪”之,姓高,家穷命苦没有大号,人送外号叫高直眼儿,是个干窝脖儿。咱先说说什叫“窝脖儿”,这也是个卖力气挣钱吃饭行当,说白是搬家,又叫起重,无论多重箱子,两膀较力就起来,往肩上扛,正担在脖子上,久而久之在脖子后头磨出层层老茧,经年累月就变成个大疙瘩,脖子再也直不起来,行走坐卧总得窝着脖子,老百姓将干这行人统称“窝脖儿”。
高直眼儿家里人口多,老老小小大家子,都是张开嘴等饭吃,全指他个人养活,以前刚入行,恨不得多干活儿,别人两次扛走东西,他次扛走,扛完赶紧赶下家,就为多挣几个钱。旧时家具多为实木,八仙桌子、太师椅、几案、躺箱、大衣柜,他不肯件件地搬,两件三件齐上肩,压得他喘不过气儿,谁打招呼他也不回话,不是瞧不起人,全身劲儿都使上,舌头尖儿顶上牙膛,绷住这口气,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俩眼直勾勾地只顾看路,这才得个“高直眼儿”绰号。正所谓出力长力,窝脖儿这行他干二十几年,两膀子力气非同小可,不光力气大,搬东西还讲究个巧劲儿,只要上肩,不论摞得多高,不能摇二不能晃,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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