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岁,穿身青,脸痞子相,跟厉小卜迎头对脸站定,歪眉斜眼面带不屑,张嘴连挖苦带损:“小子,你可真让雷梆子长见识,今天才知道,龙王爷三太子长得跟河里泥鳅样!”他这话出口,下河帮众人阵狂笑。
厉小卜并不动怒,眉眼之间闪过丝寒意,笑呵呵地问来人,是不是来斗这头阵?
下河帮雷梆子横打鼻梁:“对,大爷陪你练练,咱也是在河上挣饭吃,论别不行,扎猛子憋气可是家常便饭,也别让人说欺负小孩儿,你来画条道儿,雷梆子接着。”
雷梆子想得挺简单,憋气能有什花样,无非就是在铜盆里扎个猛子,看谁先憋不住,却见厉小卜拿过两个猪尿泡,均已灌满水,他慢条斯理地说:“这着,咱俩把脑袋钻进猪尿泡里,再叫人扎严实口,反绑上双手,谁先憋死谁输!”在场众人皆是愣,这小子可够狠,上来就玩儿命,这次斗铜船可热闹,如若雷梆子说不敢接招,头阵就败,后边也甭斗。
雷梆子此时也后悔,切胳膊剁腿顶多落个残,以后还能有口安稳饭吃,万个没想到,厉小卜画条死道儿,可是他已经出来,有心不应,下河帮必定颜面扫地,回去他也落不好,还是得死,又想:说不定厉小卜只是咋呼得凶,连蒙带唬说大话压寒气儿,不见得真有本事,当下将心横,咬牙对厉小卜说声:“来,见真章儿吧!”
当时上来两个执事,七手八脚将厉小卜和雷梆子双手分别反绑,又人撑开个猪尿泡,让他们把脑袋钻进去。猪尿泡本来就有弹性,脑袋钻进去松手,尿泡口儿就紧紧箍在脖子上,仍怕不严实,又用绳子来来回回扎几道。两个人头上套定猪尿泡,直起身子滴水不漏。台上台下鸦雀无声,全都凝神屏气盯着这俩人。过这会儿,雷梆子全身发抖,显然闭不住气,其实这已经不简单,在船上混饭吃,别不敢说,扎猛子憋气真不叫本事,皆非常人可比,厉小卜却身不动膀不摇,稳稳当当立于原地。又过片刻,雷梆子可顶不住,头撞到地上,满地打滚儿,两条腿不住乱蹬。有个下河帮人拔出匕首,想上前将尿泡割开。上河帮这边不干,不用他们自己出手,锅伙里混混儿过来把人拦、把眼瞪,牙缝里挤出句话:“你动个试试!”下河帮人自知理亏,无奈退回去,再看台上那个雷梆子,倒在地上蹬两蹬、踹两踹,就再也不动。直至此时,上河帮人才出来,割破厉小卜头上猪尿泡,解开反绑他绳子。厉小卜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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