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突然拍桌子,大声道:“你知道个屁。”
沈浪皱眉道:“到此刻,你还要胡闹,你那般冤枉人家,若非王公子生性善良,脾气温柔,他怎会放过你。”
朱七七恨声道:“他不放过?……哼,才不会放过他哩。”
沈浪道:“你还要怎样?”
朱七七胸膛起伏,过半晌突然长长叹口气,道:“要睡觉。”
朱七七狠狠瞪他两眼,居然未曾反唇相讥。
王怜花接口笑道:“朱姑娘怎地不说话?”
朱七七狠狠跺跺脚,抢先夺门而出。
沈浪苦笑道:“王兄如此对她,她还有什话说。”
风雪寒夜,沈浪也未再坚持离城,于是行人便在欧阳喜宅中歇下——直到宵夜酒食上来,朱七七还是未曾说话。
叮咛自己爱子快些备酒,莫要慢待宾客。
群人对望眼,心里不约而同暗道:“果然是位端庄慈祥老妇人。”
但朱七七见这慈祥老妇人,却更急得要疯。
她本要放声大喝:“这不是你母亲。”
但她还未真个急疯,这句话她无论如何,还是说不出口来,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只有咬牙忍住,什话都不能说。
沈浪展颜笑,道:“你早该睡……”
直垂首坐在朱七七身旁白飞飞,此刻方自盈盈站起,道:“去服侍姑娘安歇。”
她垂首跟在朱七七身后,走两步,朱七七突然回身,大喝道:“谁要你服侍,你走远些吧。”
白飞飞颤声道:“但……但……姑娘大恩……”
朱七七冷笑声道:“对你有恩,
她始终皱着眉,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无论谁向她说话,她也都不理不睬,仿佛没有听到。
欧阳喜忍不住叹道:“那王怜花虽非君子,但也绝非朱姑娘所说那般人物,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沈兄你……”
沈浪含笑截口道:“这个兄台不说,在下也知道。”
欧阳喜道:“何况他虽然文武双全,却从来未曾在人前炫露,除辈三两人外,洛阳城中只知他是个风流自赏富家公子,谁也不知他身怀绝技,至于江湖中人,他更是从来也不加过问。”
沈浪笑道:“这个在下也知道……”
她脑海突然变得晕晕沉沉,别人在说什,她句也听不见,别人在做什,她也瞧不清。
好容易挨到时刻——酒饭用过,王老夫人也安歇,王怜花再三挽留后,沈浪终于告辞而出。
王怜花忽然含笑唤道:“朱姑娘……”
朱七七霍然回头,道:“鬼叫什?”
王怜花笑道:“寒舍大门,永远为朱七七开着,朱七七心里若是还有怀疑之处,不妨随时前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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