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理智些。
他回到南京就写封信,接连写过两封,也没有得到回信。过年,今年过年特别热闹,家里人来人往,他父亲过个年,又累着,病势突然沉重起来。这次来势诂冢本来替他诊治着那医生也感觉到棘手,后来世钧就陪他父亲到上海来就医。
到上海,他父亲就进医院,起初两天情形很严重,世钧简直走不开,也住在医院里日夜陪伴着。叔惠听到这消息,到医院里来探看,那天世钧父亲倒好点。谈会,世钧问叔惠:"你这向看见过曼桢没有?"叔惠道:"好久没看见她。她不知道你来?"世钧有点尴尬地说:"这两天忙得也没有工夫打电话给她。"说到这里,世钧见他父亲似乎对他们很注意,就掉转话锋说到别处去。
他们用个特别看护,直在旁边,是个朱小姐,人很活泼,把她小白帽子俏皮地坐在脑后,他们来没两天,她已经和他们相当熟。世钧父亲叫他拿出他们自己带来茶叶给叔惠泡杯茶,朱小姐早已注意到他们是讲究喝茶人,便笑道:"你们喝不喝六安茶?有个杨小姐,也是此地看护,她现在在六安个医院里工作,托人带十斤茶叶来,叫替她卖,价钱倒是真便宜。"世钧听见说六安,便有种异样感触,那是曼桢故乡。他笑道:"六安……你说那个医院,是不是个张医生办?"朱小姐笑道:"是呀,你认识张医生呀?他人很和气,这次他到上海来结婚,这茶叶就是托他带来。"世钧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就呆住。叔惠跟他说话他也没听见,后来忽然觉察,叔惠是问他"哪个张医生"?他连忙带笑答道:"张豫瑾。你不认识。"又向朱小姐笑道:"哦,他结婚?新娘姓什你可知道?"朱小姐笑道:"倒也不大清楚,只晓得新娘子家在上海,不过他们结婚就块回去。"世钧就没有再问下去,料想多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而且当着他父亲和叔惠,他们也许要奇怪,他对这位张医生结婚经过这样感到兴趣。朱小姐见他默默无言,还当他是无意购买茶叶,又不好意思拒绝,她自命是个最识趣人,立刻看看她腕上手表,就忙着去拿寒暑表替啸桐试热度。
世钧只盼望叔惠快走。幸而不多会,叔惠就站起来告辞。世钧道:"跟你块出去,要去买点东西。"两人同走出医院,世钧道:"你现在上哪儿去?"叔惠看看手表,道:"还得上厂里去趟。今天没等到下班就溜出来,怕你们这儿过探望时间就不准进来。"
他匆匆回厂里去,世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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