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事情解决了吗?”我一进门就问。
“解决了,是硫酸氢钡。”
“不,我说的是那个案子!”我叫道。
“哦,那个呀,我还以为是问我做的试验呢。我昨天已经说过,这个案子很简单,有些细节倒蛮有意思。我现在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哪条法律能惩处那个坏蛋。”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抛弃玛丽小姐呢?”
些信件,”他看了一眼,接着说,“除了引用过一次巴尔扎克的话以外,其他很一般,没有任何关系到霍斯莫先生的线索。不过,有一点很值得注意,你会很奇怪的。”
“这些信是打字机打的。”我说。
“不仅如此,连签名也是打的,你看,信末那几个打得很工整的小字:‘霍斯莫·安吉尔’。有写信日期,但地址只是‘莱登霍尔街’,这很不明确。这个签名很有问题,甚至是决定性的问题。”
“针对哪一方面?”
“我的好伙伴,难道你还没看出这个签名在本案中的关键作用吗?”
我刚把话问完,福尔摩斯还没来得及开口作答,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在楼道里响了起来,接着,有人敲门了。
“是那位姑娘的继父温迪班克先生。”福尔摩斯说,“他写信告诉我他六点钟来。请进吧!”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三十来岁,身体健壮,肤色淡黄,胡须刮得光光的,一副殷勤、拍马屁
“我不敢说我已看出来了,也许他只是想不让别人找到他违约的凭据而已。”
“不,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现在,我来写两封信,一封给伦敦的一个大公司;另一封给年轻的继父温迪班克先生,让他明晚六点到这里来,我们不妨跟她的男亲属打打交道,说不定问题能就此弄清。好了,华生,在收到回信之前,我们没什么事要做了,这个小小的问题可以暂时放一边去。”
我相信我朋友的推理能力和旺盛的精力,他面对各种疑案时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原因就在于此。他只在波希米亚丑闻案中失败过一次。可是,当我想起“血字的研究”和“四签名”等那些不寻常的案件时,就觉得要是连福尔摩斯都拿不下的案子,那真是太神奇的疑案了。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抽烟,我想等我明晚再来时,他肯定已经找到了有关失踪新郎是何身份的线索。
我当时有一个病情严重的病人,第二天我在病床边忙碌了一整天。快到六点钟时,事情忙完了,我跳上一辆双轮小马车直奔贝克街,生怕去晚了,帮不上福尔摩斯的忙。我赶到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他半睡半醒地蜷在深陷的扶手椅中,旁边的一排排烧瓶与试管发出令人害怕的盐酸味,看来,他又做了一天化学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