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多次听他说起这件案子,可是未能了解得更详细一些。我对他说:“若是你详细地告诉我,就好了。”
“这些东西就这样乱糟糟地放在这里啦?”福尔摩斯调皮地大声说,“华生,你的整洁又不能实现了。我好高兴在你的案例记载中,能把这桩案件加进去。这件案子在国内犯罪记载中相当特殊,我相信,在国外也极其罕见。若是搜集我那些不值一提的成绩,却不记载这个案件,那就有点可惜了。
“你还记得‘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事件吧,我对你说过那个倒霉的人的遭遇,我同他谈话,第一次让我想到从事的职业,并且真的把侦探当成我的终身职业。你看我如今声名远扬,不管是大众,还是警方,都把我当作遇到疑难案件的最高上诉法院。我们认识不久后,我接手了被你命名为“血字研究”的那个案子,虽然那时的业务不怎么红火,但也有不少人向我求助破案了。你难以想象开始时,我有多么困难,我历经了许多努力才取得成功。
“我刚来到伦敦时,住在大英博物馆附近的蒙塔街,闲着没事,就专心致志地研究各门科学,以备以后有所成绩。那时经常有人求我破案,这些大都是我的老同学们介绍的。因为我在念大学的后几年,人们对我和我的推理方法很关注。马斯格雷夫礼典案是我接手的第三件案子。那一系列怪异事件使人兴致高昂,侦破结局证明这桩案子极其重要,让我有信心在侦探行业迈出了一大步。
“雷金纳德·马斯格雷夫和我在同一所学院学习,我同他只是见面点点头。他在同学中并不受欢迎,因为他觉得自己了不起。但我觉得他的自大,其实是想掩饰他那天生的自卑感。他有些贵族子弟
拐杖奇案,还有瘸子里科里特和他恶妻的案件。啊,这有一件,这才是桩有些离奇的案子呢。”
他把手伸到箱子的底部,拿出来一个木盒,盒盖可以推动,很像装儿童玩具的盒子。他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一把老式的铜钥匙,一只上面缠着一个小线团的木钉和三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圆板。
“哎,我的朋友,你猜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福尔摩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笑着说。
“这看上去是一些古怪的收藏品。”
“非常古怪,而围绕这些发生的故事,更会让你感到惊奇不已呢。”
“怎么,这些东西有段历史了吗?”
“不仅有段历史,它们本身就是历史啊。”
“这怎么说呢?”
歇洛克·福尔摩斯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摆到桌子边上,然后带着满足的表情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东西。
他说道:“这些东西是为我回忆马斯格雷夫礼典一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