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问:“他是谁?”
“那是我的老敌人,他们的头目此时还在莱辛巴赫瀑布下面。你可别忘了这些家伙知道我仍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他们始终不死心,认为我肯定会回寓所,就不停地对我进行监视。就在今早上他们看到我到达伦敦。”
“这些,你都是如何知道的?”“当时我无意间从窗口往外看,我看到一个家伙,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他一定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人,这是一个对我构不成危害的家伙,他姓巴克尔,以杀人抢劫为生,他是个很出色的犹太琴演奏家。我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我担心的是,隐藏在他背后暗中操纵他的那个人。这人是莫里亚蒂的知心朋友,号称伦敦最狡猾、最危险的罪犯,也就是那个从悬崖上往下投石头的人。华生,今晚一直跟踪的就是他,但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其实是咱们在暗中跟踪他。”我的朋友的计划终于渐渐显露出来了:从这个很近便的隐蔽所,监视者正被人监视,追踪者反被人追踪
“咱俩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亲爱的华生,只有从这儿才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高楼。请你靠北窗户一点儿,千万小心别,bao露自己。再看看咱们的老寓所——你的那么多神话故事难道不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吗?三年过去了,我要看看我是否丧失了使你惊奇的能力。”
我依他所言,慢慢地向前移动,当我向十分熟悉的窗户望去时,我的视线落在了那扇窗户上,我很吃惊地叫起来。窗帘已经放下了。屋里的灯亮着,照亮的窗帘上很清楚地映出屋里正坐着一个人:那头的姿势,宽阔的肩膀,轮廓分明的面部,看了决不会弄错。那东西转过去的脸,如同我们祖父母辈喜欢装上框子的一幅剪影,十分像福尔摩斯本人,我十分惊奇,忙用手探过去,想弄清楚他是否还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由于发笑而不停颤动。
福尔摩斯大声说道:“看到了吗?”
“天啊!”我高声叫道,“这简直是太妙了!”
“亲爱的华生,我相信我产生变化莫测手法的智慧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枯竭,也许因为常用而显得过时吧。”他说道。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这位艺术家对自己的创作感到颇为满意和骄傲,“的确有几分像我,对吧?”
“我完全可以发誓说那就是你。”
“这一节应该感谢奥斯卡·莫尼埃先生,是他一连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为我做模子、塑蜡像。其余的一切都是今天下午我在贝克街自己安排布置的。”
我紧张地说:“难道你认为有人在偷偷监视你的寓所?”
“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人在监视我的寓所。”福尔摩斯胸有成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