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窗户上那个消瘦的影子其实只是个诱饵,而我们俩是猎人,我们俩沉默着一同站在黑暗之中,盯着在我们面前匆匆来去的人影。福尔摩斯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能够看出他正处于一种很紧张地戒备状态,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过往的行人。这是一个寒冷喧嚣的夜晚,风呼呼地刮过长长的大街,发出一阵一阵的呼啸声音,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都紧裹着外衣和围巾。我有一两次似乎看见了曾刚刚见过的模样相同的人影,特别是注意到有两个人,他们似乎是在附近的一家门道里避风。我提醒福尔摩斯注意这两个人,但是他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然后又目不转睛地望着大街。他时而局促不安地挪动脚步,手指不停地敲着墙壁。可以看出,他开始担心他的计划不像他希望的那样有效,到了最后,将近午夜的时刻,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他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正要和他说点什么,抬眼望了望对过亮着的窗子,我大吃一惊,我抓住福尔摩斯的手臂,朝前面一指,“影子动了!”我失声叫道。窗帘上的影子已经改变原来的坐姿,而是背朝着我们。三年过去了,他的脾气依然是那样粗,bao,依然对比他智力低的人表现出强烈的急躁情绪。他说道:“它当然已经动了,亲爱的华生,难道你一直认为我是个少有的笨蛋,只会支起个一眼就能认出的假人,希望靠它来欺骗几个号称欧洲最狡猾的人?咱们呆在屋中近两个钟头,哈德森太太已经把蜡像改变了几乎有八次,每一刻钟一次。她站在蜡像前边移动它,这样就避免被人看见她自己的影子,噢!”福尔摩斯倒吸了一口气。在暗淡的光线中,我见他把头伸向前方,他的全身由于注意力的集中而紧张起来。窗外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那两个可怜的家伙也许还蜷缩在门道里,但是,这时我已经看不清他们了。四周一片静悄悄,除了我们对面那正中显出人影的明亮的黄色窗帘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在一片静寂的氛围中,我的耳边又响起那种细微的咝咝声。过了一会儿,他拽着我的胳膊退到黑暗的屋角,用他冰凉的手指捂着我的嘴,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剧烈颤抖,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朋友如此激动,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大街依然荒凉、安静地躺在我们面前。
可是,我突然发觉他那超人的感官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东西。一阵轻微的蹑手蹑脚声传入我的耳膜,这个声音并不是从贝克街的方向传来,而是从我们藏身的这所屋子后面传来。一扇门打开又关上了。过了一会儿,在走廊中响起了蠕动的脚步声。这本是想竭力压制的脚步声,却在空屋中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