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
雨是怎
样呢？”
“父母兄弟死那天下雨来着。”
“说点愉快吧。”
“也好。
是很想说。”女郎道，“况且除
你，也没人可说这种话。……要是你没情绪听，当然不说也可以。”
“既然想说，还是
吐为快好。”说。
试图想起当时发生几件事，却件也无从想起。无奈，便在脑海中推出彼得·冯达驾驶摩托飞驰场面。俄顷，这场面便同斯特佩沃尔夫《让人生充满野性》重合起来，而《让人生充满野性》不觉之间又变成马宾·基《悲哀谣言》。大约是序曲相近缘故。
“想什呢？”胖女郎从前面投过话。
“没想什。”说。
“唱支歌？”
“歌就算。”
解释是怎样性质无可挽回。“绳子大概你装在背包里吧？”
“唔，条5米来长绳子。”
“拿出来。”
从背部放下背包，插进手，从罐头威士忌水筒之间掏出尼龙绳递给女郎。女郎把绳端系于腰带，另端缠在她自己腰上。而后顺绳拉拉双方身体。
“这回不怕，”她说，“这样绝不会走散。”
“那是场分不清是下还是不下雨。从大清早便直是那样天气。满天空是灰蒙蒙云，动也不动。躺在医院床上，始终仰望天空。时间是11月初，窗外长着樟树，很大樟树，叶子差不多落半，从树枝空隙能望到天空。可喜欢看树？”
“啊，怎说呢，”应道，“算不上讨厌，只是没特别注意看过。”
老实说，还真分不出柯树与樟树有何区别。
“顶喜欢看树。向喜欢，现在也喜欢。有时间就坐在树下，或摸树干或仰望树枝，就这样呆呆过几个小时
“那，你看做什好？”
“说话吧。”
“说什？”
“说下雨如何？”
“好。”
“如果两人不起睡着话。”说，“你不怎困吧？”
“问题是不要造成可乘之机。要是你由于睡眠不足而开始同情自己，邪恶势力必然乘虚而入。明白？”
“明白。”
“明白就走吧。没工夫磨磨蹭蹭。”
们用尼龙绳拴住双方身体，继续前进。尽量把注意力从其鞋音移开，并把手电筒光照准她脊背，盯着橄榄绿美军夹克挪动脚步。记得这夹克是1971年买。1971年越南战场仍在交火，当总统是长着副不吉利面孔理查德·尼克松。当时所有人都留长发穿脏鞋，都听神经兮兮流行音乐，都身披背部带和平标记处理美军作战服，都满怀彼得·冯达般心情，切恍惚发生在恐龙出没远古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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