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昌这个倒霉鬼,定是登舰之后被带疟疾江蚊给叮。湖北疟疾多发,这样情况并不少见。方三响觉得自己找到答案,看向柯师太福,后者笑眯眯地学王培元讲话:“很欣慰,很欣慰呀!”
喜昌浑然不觉自己成练习材料,见两位医生都面露喜色,满怀期待地追问:“怎样?还有救吗?”“有救,有救。”柯师太福医生连声道,然后冲方三响使个眼色。
疟疾虽说可怕,但并不算绝症。方三响从随身带药箱里取出剂奎宁液,往里头掺角咖啡因粉末,给喜昌做注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注射
闻管带病重,十分焦虑。虽然自己身陷囹圄,仍本着人道精神,主动请缨来为病人诊治,此大医之无疆是也。”
柯师太福医生可谓深谙中式讲话之道,席话半真半假说下来,听得喜昌感动莫名。他抱怨说吉升那人性子苛酷,上船便把人得罪个光,实在是个不好相与酷吏。他拍胸脯:“两位不计前嫌,肯来施诊,本官若再生疑,可真真儿是不知好歹。放心好,吉升那边去关说。华佗给关老爷刮过骨,难道就不能帮曹操治头风吗?”
话说到这份上,柯师太福医生与方三响自然是千恩万谢,坐到床边开始为喜昌检查起来。
喜昌这病到武昌便发作,浑身发烧,烧得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舰上军医恰好不在,小厮只能借来温度计测下,足有四十摄氏度高烧,只好多给他喝白开水,然后靠烟土撑着。
柯师太福医生先查看胸、腹和背部,并无什明显症状,只是腹部微微有些发胀。他又问喜昌状态,发烧后直没怎吃东西,只灌点米汤,倒是没昏迷过,但头疼得厉害。
他习惯性地侧过头,有意考较下方三响。方三响有些作难,若是能验血透视,才好做出判断。但船上没有显微镜或爱克斯光机。他踟蹰半天,忽然耳边传来嗡嗡声。他下意识地挥手朝舱壁上拍,“啪”声,手掌上多摊肉泥和血污。
武昌正值暖秋,又毗邻长江,蚊虫比夏天还凶猛几分。大智门临时医院不得不到处征集蚊帐,江上炮舰想必更受这些小虫之苦。
等等,蚊虫?
方三响连忙问喜昌,喜昌说在得病头几天,确实每天有几次打寒战,发作时候浑身发冷,肌肉酸疼,牙齿打战,每次总得闹上半个多时辰。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江风吹着凉。
“这是疟疾呀!”方三响脱口而出。间歇寒战,高热并大量出汗,头疼,这是典型疟疾三联征啊!他又赶忙去检查喜昌唇鼻之间,发现起圈微小疱疹,只是被胡须挡住看不真切,可见已进入发热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