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昌不以为然地拽拽毯子角:“萨提督要是忠臣,你没必要提防;他要是存心要反,你就算想拦,也拦不住哇。别说他,这海容号上你管得过来吗?”吉升听这话,简直气极反笑:“照二哥你这说,咱们什也别管,就由着他们闹。”
喜昌“嘿”声,眼皮微抬:“兄弟劝你句,多捞银子,少较真,这大清国完不完,跟咱们没关系。”吉升大怒:“你说什混账话!要是旗人都跟你这
见效快,喜昌很快便沉沉睡下去。两人被带到舱室外面,在处水兵宿舍里等候。
这些普通水兵宿舍很逼仄,床铺也很简陋,不过方三响发现,宿舍里处处藏着g,m痕迹,几本散装小书、角黑旗、截假发辫,还有刻在舱壁上些模糊字迹。
g,m党对水师渗透,比想象中要深得多。怪不得清军与民军在汉口大战,舰队却作壁上观。更怪不得,黎元洪有自信用封书信说服萨镇冰——不是言辞犀利,实在是形势使然。
原先在上海时,方三响只是从道理上倾向于g,m,却并无切身实感。这次在武昌,他终于真切地体验到如长江大流般无可逆转澎湃大势。在他对面,柯师太福医生优哉游哉地点起烟斗,哼着可疑爱尔兰小调儿,把自己笼罩在片烟雾里。
两人等候三个小时,约莫到凌晨四点,喜昌小厮跑过来满脸喜色:“家老爷醒,烧退,退!”他们赶到管带舱室,看到喜昌从床上坐起来,正在用块毛巾擦脸,气色看起来好多。
喜昌见他们,没口子叫神医。柯师太福医生又检查下,说这只是初见成效,还要巩固才行,然后拿出瓶奎宁丸递过去:“日三次服用,每次丸,们不在,管带可要照顾好自己呀!”
喜昌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自然,自然,这就开具手令,送你们去楚有号。”
他吩咐小厮取来纸笔,正埋头写着,忽然吉升推门闯进来,带来份文书:“陆军那边送来份明晨协助炮击文书,炮组已算好射击诸元,请管带审阅。”
喜昌接过文书,随手签笔,顺口说道:“吉帮带呀,已审问清楚,这两位医生身份并无可疑,准拟放行。”吉升那张马脸拉得老长:“他们医术固然高明,可形迹还是很可疑。”
喜昌不耐烦:“你不是搜过吗?人家身上又没有利器。至于可疑不可疑,萨提督自己会判断,还用得着咱哥儿俩越俎代庖?”吉升拧拧眉头,示意小厮把两位医生带出去,反手关上舱门:“喜二哥,你忘咱俩为啥来海容号?不就是朝廷要防着萨提督那些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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