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军官押着他们两个人，朝海容号
上层走去。在路上，军官看四下无人，回头自称金琢章，是海容号上正电官——无线电台负责人，也是同盟会会员。
据金琢章介绍，朝廷对萨提督不是很放心，所以海容号在赶赴武昌之前，临时更换
管带与帮带。新任管带叫喜昌，帮带叫吉升，都是昆明湖水操学堂毕业旗人。他特意点出两人毕业出身，语气里带着鄙夷。
其时大清水师上下兵将，几乎大半出身于福建，且以马尾船政学堂毕业生为主——比如萨镇冰，即船政系出身福
护，实在无暇准备文书，所以
才亲自陪同，以示诚意。”
这
番话，吉升却压根不信，他眯起眼睛：“既无文书佐证，你们夜闯炮舰，就是窥探军情，已构成间谍罪！来人哪，把这两个人拿下！”
水兵们拥而上，把方三响和柯师太福医生围起来。吉升又道：“搜搜他们身，看有无火器利刃。说不定这两人是来刺杀萨提督刺客。”
个军官粗,bao地将手伸进方三响怀里，只探便摸到油纸包。他刚往外拈到半，方三响情急之下，压低声音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那军官听到这八个字，眼神凛，动作登时放缓，把信封角缓缓推回，面无表情地继续去搜别处。
萧钟英说水师大多数人都对清廷心存不满，方三响注意到这军官头上是条假辫子，便冒险赌赌，果然赌对。
水兵们搜圈，方三响身上没被搜出什
，倒是从柯师太福医生礼服里搜出堆零碎玩意儿，鼻烟壶、扳指、听诊器，还有不知哪家小姐绣帕……
吉升见两人身上没有可疑物品，微有失望，只得吩咐道：“把他们关到底舱去，等战事结束后，再细细审问！”柯师太福医生面孔板：“《日来弗公约》规定，战场上不得故意侵害或禁锢红会成员。出发之前，已经跟汉口租界五国领事报备过，你们想引起国际纠纷，可以尽管来抓。”
吉升却丝毫不惧：“你们没出具官文，谁知是不是真医生。来呀，把他们拿下！”这时那个搜过方三响军官道：“事涉洋人，是不是跟管带通报声为好？”吉升挥手：“管带有病在身，不必让他操心。”
军官大声道：“他们既自称是战地医生，不如送去为管带诊治下，真伪立现。”
吉升脸色微微变。个小军官居然敢对帮带这讲话，简直无礼。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驳，岂不是被人指摘对上司健康漠不关心？末他甩袖，悻悻道：“陆军刚刚送来个协助炮击要求，得去炮组安排，你想要表功，自去送到管带那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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