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看眼吕震,也站出来道:“幸亏张侯神机妙算。尔等追去东边时候,已接到报信,从西便门离开,去良乡接太子驾。”
朱瞻域胸口阵发闷,本以为占得先机,没想到却被张泉算得死死。亏他还觉得万无失,却没想到从开始便陷入误导。尤其是吴定缘抢棺拼死朝东便门跑,更强化这个误导,让他压根没想过去堵京城西边城门。
他恨恨看向被压倒在地吴定缘,突然发觉,这家伙也是脸惊讶,难道他们事先根本没商量过?难道吴定缘也直以为太子会从东南边进城?原来你也不过是枚可悲弃子!朱瞻域略带怜悯地看他眼,再望向台下,却看到太子神情颇为古怪。刚才朱瞻基还满怀仇恨地与父王瞪视,张泉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却把眼神挪开,显得十分心虚。有古怪……朱瞻
“不可能,不可能啊……”
没让他们等候太久,很快有三个人从肃心道里走出来。最先出来是位白衣秀士,高冠长髯,眉眼与张皇后有几分相似;然后名民装女子搀扶着个年轻人缓步走出。
那年轻人方脸宽额,脸膛黝黑,与陈列在太庙永乐皇帝御影极为相似。只是他此时脚步虚浮,面色极差,右肩似乎还有包扎,唯有那双眸子透射出凛凛锐光,如倚天巨阙,直直刺向司天台。
这对叔侄四目正对,相顾无言,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才好。寂静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在激烈碰撞,又似乎什都不必再说。时间,就连司天台附近夜风都为之凝滞。
最先打破沉默,是朱瞻域。他失态地抓住台边,冲下面大喊:“不可能!明明在通惠河上设拦截,明明在几个城门都安插人手,你怎能进来?!”
张泉抬起头来,朗声笑道:“狻猊公子你不熟北直隶水文,不知漕河到武清地界,有条无定水。此水常年淤塞,不堪作漕路之用,但在五月,bao雨之季,跑跑轻船是没问题。沿此河向西,可直溯茨尾河而到良乡。”
“良乡?”
良乡位于京城西南方向房山,朱瞻域迅速在脑海中勾画出幅舆图。很显然,这是招极其绝妙声东击西之计。太子逃离南京之后,走直都是漕路,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他定会沿卫漕、白漕、通惠河线,从东南方向入京。谁想到张泉竟虚晃枪,绕到西南方向良乡进京,彻底跳出他布置层层包围,怪不得青州旗军在运河边上走几趟都找不到人。
“人直跟着海落船!它可没变过航线!”
“船不变,不代表人不变,没听过祖茂换盔救孙坚故事吗?”张泉面色轻松,戏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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