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朱瞻域双小眼倏然瞪大。此前种种疑问,飞速在他脑海里接续、相连,几乎拼凑出幅完整图像。
“竟然是你……”
话未说完,旁边个黑影猛然冲过来,双手在朱瞻域背后狠狠推。朱瞻域全无防备,直直从高台边缘朝外跌去。他情急之下,试图要去拽吴定缘,却连带后者也失去平衡,两个人双双从高台摔下去。
台下朱瞻基、苏荆溪和于谦同时“啊”声,起上前。这司天台高七丈有余,肉身从上面摔下去,就是梁兴甫也必死无疑。
可是下落之势何其迅捷,他们刚刚挪动脚步,就听到“嘭”“嘭”两声沉闷撞击声传来。朱瞻基离得最近,他瞬间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加速,两条腿登时抖得走不动。幸亏于谦从身后扶他把,否则真可能屁股瘫坐在地上。
雷轰。”
这不是赦免,只是宽限他归藩待罪而已。汉王也不指望这种罪过得到赦免,只要能顺利回去就好。
待朱瞻基发完誓之后,汉王总算放下心来。他环顾四周,对残存下来青州旗军说道:“你们辛苦场,都快快散去吧。投降也成,脱甲也好,莫耽误自家性命。”这班士兵扔下武器,齐齐跪倒:“等性命,早已交给靳将军。甘愿跟随殿下回山东,虽死不退。”
汉王有些感动:“好,好,会设法把靳将军也送去乐安州。咱们当年在战场上起出生入死,现在死在块,也不枉同袍场。”
他讲起这话来,全无避讳。杨士奇和张泉远远听去,互换个无奈眼神。本来全胜局面,居然因为这个小人物,又有起伏。这下子除汉王,最死硬批战士也跑去乐安州。他日就算去进剿,又要多费番手脚。
苏荆溪看也不看太子,飞快地冲到那两个人坠落之处。她见到狻猊公子趴在地上,头颅摔裂两半,两只眼睛朝着相反方向斜去,鲜血淋漓下极为可怖。吴定缘因为坠落稍迟,半身子压在朱瞻域身上,双目紧闭,生死不知。苏荆溪轻轻拿起他右腕
可太子已经起誓,君无戏言,两人只好发出命令,让禁军与京营都散开,让出条离京路来。无论如何,这场围绕着皇位离奇纷争,总算能够告段落。青州旗军陆陆续续沿着台阶走下去,汉王把洪武皇帝牌位摆在兄长棺材上头,跪倒在地郑重拜,然后也准备朝台下走去。
朱瞻域见禁军没有动手意思,微微松口气,放下短匕,对吴定缘道:“能不能最后问你个问题。”
吴定缘睁开眼睛,不置可否。
“你到底是什人?”
吴定缘淡淡道:“是铁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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